这句话阮时之当时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过了一段时间,随着外面风雪呼啸声逐渐尖锐,甚至突破了禁制的封锁,一阵沉闷的敲击声蓦然响起。
阮时之一愣。
敲门声?
在这里谁会敲门?除了官兵……
不,这些官兵也绝对不会这么客气。
敲击声还在继续。
阮时之忽而身子一抖。
他意识到,这声音……
不是来自门外。
而是……屋内。
这个念头一浮现,他差点儿要跳起来。
目光瑟缩着转向屋内,试图从这简陋的屋舍中看出那声音响起之处。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那残缺的床板上。
一颗眼珠,正透过床板缝隙,静静盯着他。
“诡!诡!有诡!”
他失声尖叫起来。
“淡定,现在没有开禁制,嚷那么大声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吗?”
凌复说着,再次用狐疑的目光打量阮时之,似乎还在思考阮时之居然是“护北大将军之子”这件事。
“禁、禁制,什、什么时候关的?”阮时之声音颤抖,目光死死盯着那只还滴溜溜转着的眼珠。
“就是刚刚客人来的时候。”柳笙淡定地回了一句,随手重新开启了禁制。
而柳笙说的客人,在阮时之眼下,缓缓推开床板,坐了起来。
那半白的头,还有那张刻满狠劲的脸,已经和柳笙初识的那个娇憨天真的少女相去甚远。
阮时之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少女慢慢对他露出一个血淋淋的笑容,几乎心跳骤停。
好在,他本就没有心跳。
“你你你你……”
但无人理会阮时之颤的声音。
那少女只是抬头,望向已经露出本来面目的柳笙,缺了半截舌头的嘴里,艰难吐出一串模糊的音节:
“好久不见,柳姑娘。”
柳笙一愣,随后一笑。
“好久不见,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