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真的想不出,在这仙澜五城的年轻一代中,还有谁可以夺取他的“资格”。
宝座上。
无尘道人一脸平和之色,幽幽开口道:“青瑶门刚刚传信而来,门中李婉儿得到了血引印记,拥有了入墓的资格。其余也有一些与我仙澜宗交好的古门古派,也都在相互道喜……偏偏我世世代代守护刑山的仙澜宗,却没有一人得到血引。”
这话一出,令在场一众长老弟子,全都羞愧垂首,不敢接话。
“本座在道宫之上推演,此事,并非是我宗门内,尚无盖世英才。而应是有一人,在赤芒涌动间,先一步,无意间,侥幸拦下了那道赤芒,夺去了楚烬的机缘。”
众人听到这话后,却都心思活泛者,心中暗道:“那赤芒明明割裂虚空而来,又在仙澜五城之上下了一场赤雨,随后才消散。这……这是先一步、无意间和侥幸吗?看着也不像啊。”
这些心思活泛者,心里敢想,但嘴上却不敢问,就很怕破灭了宗主强行挽尊的大计。
“在五城中找一找吧,尤其要寻找近期进入五城的访客。以本座掐算,本地英才应没有资格抢下这份机缘。”
无尘道人再次开口道:“一日内,找出截取机缘者,带入我宗门之中。”
“谨遵宗主法令。”
一众长老,弟子,纷纷行礼回应。
就在这时,站在弟子前侧的一位中年道人,在听到无尘道人提到外人二字时,却突然向前迈了一小步。
他微微弯腰,抱拳道:“禀告宗主,我知晓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前些时日,有一位大泽乡的神通者,引六名访客进入潮龙城。恰巧,我杂役院的一位三品弟子,寻到大泽乡,按照五城脱凡律法,准备为那六名访客居住的东家长子开悟。却不承想,我杂役院弟子说明来意后,那东家刁妇却百般推脱,不愿按照律法,令长子开悟……双方发生口角后,我杂役院有一位弟子被打得星核崩裂,沦为废人,那三品弟子也被打成了重伤……。”
“嗯?这仙澜五城内,竟有人敢动我宗门弟子?!”
“狂妄!”
“此事有损宗门颜面,那潮龙城刑部是如何处置的?”
“……!”
先前讲话的那位中年,是杂役院的执事道长,有资格入道宫议事,但平时也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但此刻,他将任也与龟丞相的矛盾讲完后,却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宗门许多长老愤怒开言,似乎不敢相信,在这仙澜五城内,还能有头这么铁的人,敢动他们的人。
那杂役院的中年执事,见自己一席话,竟然能引得这么多长老关注后,便立即添油加醋道:“禀告诸位仙师长老,此事最终闹到了潮龙城的城主府上。却不料到……龙城主……!”
“那小城主怎么了?快说!”
“那……那龙城主似乎有意偏袒,此事……最终不了了之。”中年嘴角泛起得意的微笑,轻声回应。
“混账!”
一位脾气火暴的五品仙师,顿时甩袖骂道:“依老夫看,宗门对仙澜五城的约束与训诫,就是太宽松了。那小城主整日养花弄草,生活奢靡至极,本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城主人选。且今日还弄出了如此隆重的祭祖大殿,耀武扬威,彰显地位,连我仙澜宗的仙师也要过去作陪。”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啊!”
“禀告宗主,老夫觉得应该借此事之由,更换城主,也算给黎民人间一个警告。让那些玩弄权术的凡夫俗子知晓,谁才是这五城的天!”
“是啊,是啊。”
“老夫也赞成!”
“……!”
原本大家好好在聊着机缘的事,但此刻话题却彻底跑偏,竟议论起了凡尘俗事。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