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霁谦在后方追兵的御剑破风声逼近前,指尖扣着鹿闻笙腰侧的力道微松,指节几乎是眷恋地碾过对方腰间的玉带,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桎梏的手掌。
指尖触到对方腰间烫的肌肤时,他喉结不自觉滚动,耳尖却在风里绷成苍白的薄红。
鹿闻笙踉跄着站稳,衣摆上的云纹绣线还沾着对方掌心的温度,耳尖霎时烧得通红,忙不迭地往后退了半步。
“沿着前面走,便是他们布下的阵法范围。”柳霁谦退后半步,银被魔气吹得乱了章法,却仍端着冷淡的架子。
“若放任不管,以玄阴宗为中心,方圆百里的生灵都逃不掉。但进去了若破不得阵——”他红金瞳仁在黑雾映照下泛着冷光,“便要永远困在阵中,化作阵法的养料。”
他忽然抬眼,红金瞳仁在暮色中像淬了火星的琉璃。
“鹿闻笙,这般你还要进去吗?”
“进。”鹿闻笙毫不犹豫道。
话音未落便要抬腿,却被柳霁谦突然伸出的手臂拦住,裹着松木冷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隔着薄纱袖料,能感受到对方手腕的滚烫,像被烈日晒透的玉石。
“果然是你行事的风格。”柳霁谦忽然松开手,退后时袖摆扫过鹿闻笙手背,耳尖却在暮色中泛起可疑的红。
“不过我可不会像那呆子一样,巴巴地替你探路,我可不是原来的柳霁谦。”柳霁谦微微扬起下巴,很是冷淡的模样。
系统忍不住吐槽:【请问有什么区别啊?】前面还扛着人跑,现在故作冷淡个头啊?你自己看看你说这话有没有说服力,还装啥我请问呢?strong哥。
鹿闻笙憋着笑,见柳霁谦说完话后像根木桩似的杵在原地,银垂落遮住半张脸,指尖还在腰间玉佩来回划动,活像被主人冷落的犬类。
“还有事?”
他故意歪头,指尖慢条斯理地系着歪斜的玉带,余光瞥见对方喉结滚动。
“我们。。。如此久不见,”柳霁谦声音突然低下去,像被霜打了的秋草,“你当真没什么。。。”话尾被风卷走,他别过脸去,尾却扫过鹿闻笙手腕,“没什么想问的?”
“没有。”
鹿闻笙故意板起脸,袖中指尖却悄悄勾住对方垂落的银,“你不是说你不是之前的柳霁谦么?我与你。。。自然无话可说。”他可是很记仇的。
柳霁谦忽然转身,银扫过鹿闻笙鼻尖。
他望着对方眼底藏着的狡黠,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那番话像极了赌气的孩童——明明想讨颗糖,却偏要把糖纸揉皱了扔在地上。
喉间溢出一声近似叹息的气音,他抬手扯回被勾住的银,指腹却在鹿闻笙掌心轻轻蹭过:“呵,”唇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耳尖红得要滴血,“我一点也不想听你说话。。。骗你的,你还真信了?”
【感觉他快碎了。】系统啧啧啧【没想到心魔柳霁谦的性子,居然是口嫌体正直那一款的。】
柳霁谦故作镇定的仰头望着云层,银被魔气染得半金半灰,尾还沾着方才打斗时的霜花,唇角还维持着惯常的冷淡弧度,可睫毛却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
确实像系统说的那样,有的人看样子还镇定自若,实则心都碎了一地,暗恼自己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