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祭司阁下。”两位年轻神父中性子比较急的站了出来,“凯丽和我们分享了那个孩子的信息,这是我们共同……”
“是你们共同的决定那就更好了。”
“啊?您说什么?”年轻的神父一愣。
“我主持了4o年的这个仪式,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这样做是在亵渎我们几千年来的信仰,我们信仰着父神,信仰着父神曾许诺给我们的那个祥和美好的世界,而这一切显然并不祥和美好。”
大祭司转过身,慢慢地走向门口,“如果父神再度降世的时候我还活着,想必我会被绑在十字架上赎罪吧?”
“但总要有人来这么做,正如总要有人像你们一样愿意以身涉险来参与这个仪式一样,也正如总要有人站出来反对这场仪式、反对我们把一个五岁的孩子绑进这个仪式。”
“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修正信仰开创这个鲜血淋漓的仪式,如果没有人愿意用性命做赌注去赌未来的一线光明,如果没有人质疑这场仪式是否配得上那些人崇高的牺牲、质疑5岁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没有这些人做这些事,如果少了这其中的任何一群人,那这个世界才是真的完了。”
“而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我才始终坚信我们能够保护好这个世界,我才能坚持住走过这4o年、甚至再往后走几十年。”
“谢谢。”
大祭司走到了门口。这是通往会议厅的长廊侧面开凿的一间祈祷室,在六位脑开会时给他们的随从休息祈祷,空间并不大,称得上狭小昏暗。
他打开门,外面的光照进来,在祈祷室的中线上照出来一条笔直的路径,路径的终点刚好落到凯丽和那两位年轻神父的脚边。
在门口静静站了几秒钟,大祭司忽然开口。
“除了谢谢……我应该再说一句对不起。”
“没有谁对不起谁,大祭司阁下。”凯丽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罢了。”
“也是那个叫做杨闻念的孩子的选择。”
大祭司再没有回头,他捻着被袖子遮住的佛珠,一步一瘸地朝着那个进入过次的小房间走去,那个房间里安置着圣骸。
“……”他心里没有念着经文,而是念着一个数字。
“能让这个数字停在吗?杨闻念……”
推开木质的门,大祭司走进了一间百平米见方的屋子。
在空间有限、寸土不寸金因为黄金不是硬通货的埋骨地里面,这个房间绝对称得上宽敞,只有会议室、大祈祷室这样的公众空间比它大,除此之外就连常驻埋骨地管理日常工作的大祭司个人房间都没有这里的一半大小。
“都准备好了吗?”他一进来就问,“教皇你观摩过那么多场仪式,熟练度应该不比我低吧?”
“准备工作差不多了。”正在忙碌的教皇抬起头来,“就等你开启仪式了。”
他正在把杨闻念用绳子绑在青铜的十字架上,因为他太小了,所以教皇绑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
而在杨闻念身后,一个更大的十字架上吊着一副白骨,七颗圣刑钉钉住白骨的脚踝、膝盖、两只手腕、心脏和双眼。
杨闻念和那具白骨面朝两个方向,两个十字架的背面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