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昭噘嘴,顾及着在人前,没有说话了。
经窦昭昭这么一打岔,陆时至也没话说了,只紧了紧窦昭昭的手,肃着脸道:“珍妃身子弱,你务必费十二分的心力,如有差池,朕唯你是问。”
这话说的不算重,但其中后果在场众人心知肚明,陈医监忙不迭地躬身,“微臣必定竭尽全力。”
陆时至不止敲打了陈医监,凌厉的目光更是在满殿宫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宫人们齐刷刷低下头。
一旁的于力行看着,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暗道,陛下您属实是多心了,后宫子嗣单薄,何况有孕的可是宠冠后宫的窦昭昭,谁敢不上心?
于力行扫了眼二人紧紧握着的手,识趣的带着闲杂人等退下。
帐帘才合上,陆时至正要多问几句,手就被甩开来,窦昭昭脑袋一偏,一副不爱搭理他的模样。
陆时至被这突如其来的甩脸子整的一愣,“这是怎么了?”
窦昭昭轻轻哼了一声,翻起旧账,“陛下不是说要收拾臣妾么?”
陆时至哭笑不得,不顾窦昭昭轻飘飘的挣扎,揽过女人的腰肢,“朕哪里舍得?”
窦昭昭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道:“是舍不得臣妾,还是……舍不得您自个的孩子?”
这胡搅蛮缠、寒酸捏醋的模样,若是换了别的女人,陆时至只怕拂袖便走,可如今看着窦昭昭,心中只有满足和喜悦,只觉得可爱极了。
陆时至没忍住捏了捏窦昭昭的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自然是舍不得你。”
“嘻嘻嘻。”窦昭昭满意的笑了,这才乖乖地靠进陆时至的怀里,“这还差不多。”
温香美人抱了满怀,陆时至轻轻摩挲着窦昭昭的后背,一颗心都快化了。
“其实臣妾冤着呢。”安静的片刻,窦昭昭开始叫屈了,“哪里是臣妾嫌弃陛下身上臭烘烘酸溜溜的,分明是肚子里这个调皮鬼不消停,陛下反倒怪起了臣妾,臣妾受了好大的委屈。”
陆时至听着她的歪理,无奈点头,顺着她道:“好好好……那你说,你要朕怎么补偿你?”
窦昭昭轻轻摇了摇头,抱着陆时至的手臂紧了些,脸埋进了陆时至的胸膛,“臣妾最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抱紧了。”
陆时至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头一热的同时,耳廓微微发烫,情难自抑地在窦昭昭的发顶落下一吻,“傻丫头。”
窦昭昭其实是松了口气的,这一胎怀的猝不及防,她依稀记得,她小产的第二个孩子并不是这个时候,但她心中不免庆幸,这个孩子来的很是时候,能够助她在后位争夺上多一重砝码。
这个念头冒出来,窦昭昭不免有些心悸,什么时候起,她也成了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那种人,甚至将自己的孩子视作争权夺利的工具么?
这样想着,窦昭昭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了些。
陆时至敏锐地察觉到了窦昭昭的情绪变化,柔声安抚道:“别担心,有朕在呢。”
“不是说昨夜没睡好吗,再睡一会儿?”陆时至将她的茫然无措看在眼里,只当她是害怕,柔声问道。
窦昭昭点了点头,不等抬脚往床榻去,陆时至抢先一步将窦昭昭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