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熙来不及多做思考,起身就往指挥大厅外走去,他必须亲自前往现场。
他的步伐急促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这紧张的氛围踩碎,可他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刚坐进车里,就接到了靳如钢打来的电话。
陆辰熙接通电话,还没等靳如钢开口,便对着手机说道:
“如钢,我已经在赶往钢厂的路上了,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他的声音沉稳且有力,仿佛给电话那头的靳如钢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可微微急促的呼吸声还是透露出他此刻的紧张。
“好的。”
靳如钢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对安柏傅说道:
“安副市长,陆市长正在来钢厂的路上,陆市长指示,一切等他到了再做定夺。”
他的语调平稳,在这充满火药味的环境中,努力维持着一丝冷静,可微微抖动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压力。
安柏傅听到靳如钢一口一个“陆市长”称呼陆辰熙,叫自己却只是“安副市长”,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对着现场所有人厉声喝道:
“不管谁来,你们都马上给我从这儿出去!”
他的脸因愤怒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脖子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活像一头怒的公牛,声音几近歇斯底里,在厂房内不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怒吼而剧烈震动。
现场的十几个人,不管是关如带领的刑警队员,还是白鹤战队的成员,都和通安市政府没有隶属关系,大家对安柏傅的命令全然不予理会。
周围的空气仿若都被这僵持的局面点燃。
弥漫着一股浓烈得近乎能点燃纸张的火药味,仿佛只要再有一点火星,就能引一场激烈的冲突。
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的紧绷气息,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安柏傅见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打算离开,顿时暴跳如雷,怒吼道:
“我说的话你们听见没有?马上给我离开这儿,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一边怒吼,一边向前跨了两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可他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暴露了他内心的色厉内荏。
关如看着安柏傅,淡淡地说道:“我们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来通安是协助陆辰熙同志开展工作,其他人的指令,对我们无效。”
他的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股不容挑战的威严,眼神平静地与安柏傅对视着,仿佛在向对方宣告自己的立场坚不可摧。
“你……”
安柏傅被气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论级别,关如和他一样都是副处级,他根本无权指挥省厅刑侦总队的人。
靳如钢虽说只是陆辰熙的秘书,但其真实身份是武警特战大队的中队长,同样不受通安市政府管辖。
岑梅来自省纪委,张晓英则是军情部门的现役军人。
安柏傅面对眼前这几个人,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整个厂房内,依旧弥漫着那股紧张、压抑且充满对峙意味的氛围,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仿佛置身于一座即将喷的火山口,危险一触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