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则兄身在官场,更是身不由己。
但我等知道曲则兄高风亮节,不是那等攀炎附势之人!”
花袍中年眯眼,只轻轻点头,并未言语。
三人又是一番畅谈之后,这才载兴而去。
出门的时候,杨法可主动往袖中掏钱袋子,却被白袍中年再三劝阻,争着把茶钱付了。
花袍中年跟两人寒暄之后便拱手离去。
白袍中年微笑道:“曲则兄,你在何处,我用车送你?”
杨法可淡然摇头:“无妨,我走回去便是。”
“曲则兄这是什么话,我有马车,顺道的事。”
“茂才兄!”杨法可正色道,“杨某愿与你结交,是欣赏你的才学人品,而非你的财富。
杨某虽两袖清风,却也能安贫乐道,怡然自乐。
若如此,你我从此不必再往来!”
说着,他拂袖作愤然状。
白袍中年大为感动,拱手道:“是廖某冒失了,改日再登门赔罪!”
杨法可这才颔点头,“既如此,杨某扫榻以待!”
白袍中年拱手乘车离去。
杨法可看着马车走远,这才重返清雅间,淡淡道:“掌柜的,将我们刚才没喝完的茶叶给我包好,我带回去煮茶叶蛋。”
掌柜的忍不住提醒,“客官,那可是金雀舌,要十两银子一罐的,您就用来煮鸡蛋,是否太过浪费了?”
杨法可皱眉,“我付过了银子的,茶叶便归我,你管我拿来做什么!”
“你这掌柜,好生聒噪!”
掌柜的无可奈何,只得让小二上楼去取茶叶。
杨法可接了茶叶,将其拢入袖中,出门时不忘左右看看。
确定无人之后这才一路赶回家。
待到了家中,他第一时间将茶叶倒在一个罐子里,满意点头,“终于攒够一罐……”
此时,一夫人从外走了进来,“老爷,你回来了?”
“嗯。”杨法可将茶叶罐子盖好,转手递给妇人,“这是我今日路过茶社,顺手买的金雀舌,你拿去给岳父大人喝吧。”
妇人看了一眼,面上露出喜色,“老爷,你不去吗?”
杨法可摆了摆手,“这些日子恐怕不行。”
“为何?”
“镇国公府家的大公子,许良要行加冠礼。他的父亲多次央求于我,言明要我把日子空出来……”
妇人似想到什么,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老爷,今日的确有许家的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你亲启。”
“嗯?”杨法可眉头一挑,“信呢?”
妇人欢喜捧着罐子,“我去取!”
杨法可淡然点头,袍子下的手却轻轻摩挲,“吉日终于定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