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风裹挟着枯叶拍打在石家斑驳的窗户上,几片泛黄的梧桐叶顺着玻璃缓缓滑落。
穆浅浅蜷在褪色的沙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门口的眼神满是不耐。
听见钥匙转动的声响,她猛地起身,却在看到父母脚步虚浮地撞进来时,眼底的厌烦几乎要溢出来。
穆大山粗布衬衫皱巴巴的,肩头还沾着半片干枯的落叶。
孙秋梅的廉价丝巾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
两人踢开挡路的塑料桶,瘫坐在油渍斑斑的餐桌旁。
瓷碗在桌上磕碰出刺耳的声响,穆浅浅看着母亲随手将霍家带回来的点心匣子砸在桌面,碎屑撒了满地。
怎么又回来了!
话到嘴边又被穆浅浅咽下去,穆浅浅咬着后槽牙。
跟着石飞华从婆家搬出来后,她原本只需要伺候石飞华一个人。
可自从穆大山和孙秋梅来了,整天蹭吃蹭喝,在家里什么都不干。
所有的家务活也只有穆浅浅一个人做。
她还得洗全家人的衣服。
穆浅浅早就怨声载道了。
本以为把穆大山和孙秋梅哄去霍家闹事儿,他俩能在霍家蹭住几天,偏偏这俩人又死心眼地回到石家来。
穆浅浅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她对上孙秋梅的视线,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事情办得怎么样?霍家人相信穆晴萱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了吗?”
“妥了!”
孙秋梅打了个饱嗝,但还是伸手抓起点心往嘴里塞,碎屑混着唾沫喷出来。
“你弟弟的事儿敲定了!可惜实验高中没办成,不过都高中也凑合。”
“霍家人怎么说?”
穆浅浅往前半步,着急地问。
她盯着孙秋梅脸上的得意,压下心中的不耐烦。
孙秋梅却只顾着絮叨,油光满面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什么豪门大户,也就那样!连个实验高中的入学名额都搞不定,我瞧着霍家就是只纸糊的老虎……”
她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溅在穆浅浅的脸上。
穆浅浅的笑容彻底僵住,胃里翻涌着恶心。
孙秋梅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穆东杰上学的事情。
穆浅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