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都没人信的可怕,好好一个漂亮孩子,这脑子是怎么了?
李老伯横竖也想不通。
或许是烟抽多了,有些困的慌,他甩了甩头,眼皮还是一个劲儿的往一块儿黏。
太困了。
“牛娃子啊,往家走,躲着坑坑坎坎看着点儿人,我,我睡会儿。”
他安心的往后一躺,拽了半截萝卜枕在脑袋下。
还是早上来时拿着啃的。
这月份,菜都出来了,去年的萝卜没人稀罕,剩的也不多,就分分留着自家吃了。
他不怎么喜欢,就留了两根,别的都给了金水生他们。
那些个孩子,可怜啊。
还好,没被人忘了,刚刚那姑娘还答应说,过阵子会给他们找些事做呢。
李老伯自觉是没白忙活,回去也有个交代,乐呵呵的闭上眼。
被称为牛娃子的老牛,悠长的“哞——”了一声,拖着车熟门熟路的往家走去。
今天天气不错,和以往一样好,天清清,风轻轻,太阳亮堂又不太热,是个凉爽的好天气。
挺适合睡觉的,往常他都这么睡。
今个不知怎么了,或许是岁数大了吧,一觉睡的昏头涨脑的。
到家门口往起一站,一头就朝地上扎了下去……
耳边是女儿的声音:“爹呀,你怎么了?”
害,摔个跟头,能怎么?
女儿年轻总爱大惊小怪,他还满头是血的安抚了一句:“哎呀,嚷什么,我迷糊一会儿。”
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顺着嘴往下淌。
这把年纪睡觉还流口水,怪丢人的,他抬手擦了又擦:等会儿该去种两垄麻,多种些,织了布也留两块做帕子,不都卖了,一家子也用一些。
他细细的琢磨着,头脑很清明,耳边嘈杂的响动,叫他有些烦躁,不知道都谁在嚷嚷,是在闲话家常还是怎么着?
他也不太好意思去和人家嚷嚷,自己抬了抬手含糊道:“姑娘,帮爹把门关上。”
吞不尽的口水卡在喉咙里,咕噜噜的出一阵水音。
李丽娘看着躺在院里的爹爹,泣不成声的应了一声:“哎,爹,你等会儿再睡,家里要来人呢……”
李老伯没说话:来就来呗,你们接待着,他得迷瞪一会儿……
蓼莪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