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沮丧。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结果还是没逃掉。
不过她没沮丧太久,因为很快,她就感觉到腰侧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
刚刚紧张时没注意,这会儿缓过神来,就觉得腰侧疼得厉害。
她揉了揉被捏红的脸,紧张的掀起衣摆,打量着腰侧。
皮肤表面有一条蜿蜒的浅沟,像是被炽热的刀尖迅速划过。伤口边缘焦黑卷曲,泛着暗红的血丝。
周围皮肤红肿,是很明显的炎症症状,正缓缓往外渗出血珠。
黎愿被这伤口吓了一跳,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应当是子弹的擦伤。
越看这狰狞可怖的伤口,她就越觉得疼。
但是她不好意思说。
毕竟是她自己动的手……且伤的更重的里维纶都还在硬撑。
里维纶此刻面无血色,额角渗出虚汗,眼神也有些失焦。从他微微踉跄的身形看得出,他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
等他彻底支撑不住,就是逃走的时候。
黎愿的脑海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浮现了这个念头。
怀揣着这种想法,她不动声色的偷瞄着青年的脸色,判断着他大概什么时候晕。
又过了几分钟,受伤还坚持不肯放下她的里维纶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将黎愿放在一座树桩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随即从作战服内袋里掏出一小包药粉和绷带。
黎愿了然。
他伤的这么重,确实该上药了。
不得不说,他极有先见之明,提前将药品藏在了身上而非战备包里。
不然,这些药品现在大概在漓阳手里。
里维纶打开了那一小包药粉,将其中的一大半均匀的铺撒在一小段纱布上。
她好奇的看着里维纶的动作,想近距离看看这个人打算如何处理枪伤。
然后,她就看着里维纶俯下身掀开她的衣摆,将那一段纱布覆在了她腰侧的伤口上。
一阵麻酥酥的痛感随即从腰侧传来。
黎愿愣了。
里维纶的手很凉,缠绕纱布时会偶尔触碰到她腰间的软肉。
她忍不住轻轻抖了抖,那只手也抖了抖。
在她愣神的这半分钟里,里维纶已经将她的伤口处理的大差不差。
“抱歉,条件有限,但我给你扎了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