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姓土司和王姓土司生械斗,死伤过百,而秦召敏从中调和,平息两大土司间的纷争?”
郑伯安点了点头,道:
“这些夷人土司不服王化,时常厮杀。两个月前,桂林郡最大的刘、王两家起了争执,集结上千人械斗,死伤惨重。”
陈昭冷笑一声,道:“所以,就算他贪赃枉法,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郑伯安无奈地点头,道:
“贤侄,岭南不比中原。这些土司世代盘踞,朝廷鞭长莫及。秦召敏能让他们停战,就是大功一件。况且……”
“况且什么?”
陈昭问道。
郑伯安苦笑一声,道:
“这两家的土司都有规模很大的私兵,随时可能还会再闹起来。所以,朝廷很需要秦召敏。”
陈昭咬牙道:“我有账本,也只能这么算了?”
郑伯安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没办法,没办法啊!”
陈昭将密信折好递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侄儿明白了。既然朝廷要用他安抚夷人,所以便无视他的罪证了。就算我有他再多的罪证,也扳不到他了。”
郑伯安神色复杂地看着陈昭,摇头道:
“贤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秦召敏在夷人中的影响力确实非同小可,前些日子他还去了苍梧郡调解纠纷呢。”
陈昭道:“我明白了。”
夜色渐深,郑府后院的石桌上摆着几碟残羹冷炙。
严映雪放下手中的茶盏,皱眉道:
“大人从郑大人书房出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沈峻也放下酒碗,粗声道:
“是啊大人,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一起想法子!”
王学海挠挠头,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陈昭将方才郑伯安所言一一道来。
沈峻猛地一拍石桌,怒道:
“照这么说,我们还动不了那狗官了?!”
陈昭端起茶盏,道:
“此事急不得。郑世叔说得对,需从长计议。”
严映雪眉头紧锁,道:
“真是开眼了,秦召敏这般贪污腐败,还能升官?”
陈昭摆摆手,道:
“暂时放下此事,明日先去公廨熟悉事务。”
沈峻还想说什么,却被严映雪一个眼神制止。
“都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