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扫过三个儿子,讽刺意味极为明显。
温谨修满腔怒火瞬间熄灭,他没想到这些事情慕青鱼都会知道,心虚求助的目光转向大哥和二哥。
冬风萧瑟,他们额头隐隐有被戳破心事的虚汗,眼神四处游离不敢去看慕青鱼。
温雪菱心疼地看着亲娘,紧紧握着她的手。
张公公安排送她们的马车也到了。
马车华贵但不奢靡,比丞相府留给她们的小马车要好上太多。
马夫已早早放下了供贵人上马车的凳子,姿态恭敬道,“两位贵人,小心些。”
温雪菱暗暗留意到他的步伐轻盈,举手投足也明显是练家子,收回视线扶着慕青鱼往马车走。
“娘亲,晚风太凉,先上马车里面暖一暖吧。”
“菱儿你先上,你这身子刚刚解毒,正虚着,少受凉风更易于痊愈。”
温雪菱也没有迟疑,推来推去怕是两个人都要受凉。
马车帘子掀开,暖炉的热意迎面而来,小桌上还放着新鲜的瓜果和点心。
母女俩上马车后就叮嘱车夫离开。
温谨言三人被她们留在原地,远去的马车就像箭矢狠狠扎进了他们心脏。
“大哥,我们做那些还不是为了给娘亲和菱儿过上好日子?她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吃了多少苦,怎么可以怪责我们?”
温谨言收回视线,看着三弟沉沉道,“老三,别说了。”
他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温谨行,叹息说道,“老二,你身子虚,不能受寒,坐马车回府吧。”
温谨修见他不向着自己说话,又看了眼远去的马车,默默低下了头。
这种被亲娘丢下的滋味,于他而言真的很不舒服。
回府的路上。
温雪菱和慕青鱼并没有开口聊今晚的事情。
外面的车夫是帝王安排的人,练家子的耳力要比一般人厉害,免不了隔墙有耳的事情发生。
等马车到丞相府门口。
温雪菱刚下马车,就看到被护卫从大理寺抬回来的温锦安,面色苍白趴在架子上。
身上盖着新制的锦绣狐裘,人瞧着是半条命都没有了。
温敬书扶着「谢思愉」从马车上下来。
看到温雪菱母女俩,他脸色很差,阴沉沉的,半个好脸色都没有给她们。
反观「谢思愉」主动过来给慕青鱼行礼。
慕青鱼如今可是仁蕙公主。
“愉儿,拜见姐姐。”
她深知依照温敬书对自己的极致宠爱,不会任由她给慕青鱼下跪的机会。
果然,她才微微福礼,就被温敬书扶住了手提了起来。
他冷冷望着慕青鱼的眼睛,对怀里的人说道,“愉儿,你不必向她行礼。”
“夫君,别这么说,姐姐现在是仁蕙公主,若是怪罪下来,愉儿会给夫君、会给丞相府带来祸事。”
她这些话说得格外得体大气,但人仍旧倚偎在男人宽厚的怀里。
“纵然不要这官途,为夫都不会让你受此委屈。”
温雪菱和慕青鱼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他们二人令人作呕的对话和行为,有些犯呕。
她见不得渣爹对亲娘这态度,讥讽道,“爹爹可真是深情啊。”
就是不知道当温敬书得知眼前人「鱼目混珠」的那日,还能有今日的深情吗?
到了丞相府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