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不仅是对东家有求必应的裴大人有些奇怪,就连东家都奇怪,东家平时虽然行为举止奇怪,但也不是一个时时刻刻黏着裴大人的妻子。
可自己刚刚说完这话,眨眼就不见东家了。
因为她早已经跑了。
阮娇娇放在以前就特别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总是看着时时刻刻与对方在一起,在她的理想世界里,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
可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裴淮玉“算账”时,突然间又收了收脚步,因为她见到了迎面而来的裴淮玉。
只见他垂眸望着她发间歪斜的海棠簪,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就那么瞧着一眼,晚风卷着甜到发腻的气息掠过她发烫的耳尖。
刚刚就是想去找他“算账”的,可不知怎么着的,现在一见到她又跑了。
要是放在过去的她,阮娇娇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会存在于一个永恒的爱,爱到最后面目全非,这句话并不是空口无凭,她见过太多失败的案例,自己的父母也是。
可如今,她或许有一点点想明白了。
爱到最后或许是刻进灵魂的本能。
是目光相撞的刹那,心脏依然会遵循初见时的轨迹剧烈震颤。
所以她不仅跑了,她还跑去安安那里躲着。
安安虽然满脸嫌弃,还是把小床让给了她,阮娇娇说不出自己想做什么,也就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自信,裴淮玉一定会来找她。
安安重新点亮了屋内的灯,因为阮娇娇喜欢明亮一点的地方,只是看着父母亲那么大个人了比他还幼稚不由为他们两个叹息。
“阮娇娇,也就是父亲陪你胡闹。”
“我不管,就是他惯着的。”
是啊,她怎么就听进去了林棠月等那些胡话,小林也真是的,去打探消息,就连这些鸡毛蒜皮的,没有一点真实性的都传过来。
林棠月要是真的能够预知未来。
怎么就不预知一下,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灰溜溜的被送回去宫里。
“况且,我才不是在这里等你爹的,我是来给我的宝贝儿子讲童话故事的。”
“什么是童话故事?”
“你就当作是睡前故事吧,公主和王子的幸福生活。”
“阮娇娇,我才不是三岁孩童。”
“好好好,四岁孩童。”
听见脚步声,也不知道谁才是四岁孩童,阮娇娇刷一下的抓住安安然后和他把头埋在被褥里,假装睡着。
“睡了?”
安安受不了在被褥里面闷闷的,挣脱开阮娇娇的手臂把头冒出来,和他爹四目相对。
就在这时,阮娇娇还冷不拉丁的出声,“睡了!”
然后又把安安拽回被褥里。
“狗男人勿扰!”
话音刚落,帐外就真的传来男人将要离开的声音,可带着笑意的尾音像沾了蜜:“那我这就走?”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半步都没有挪动。
就偏偏等着阮娇娇顶着炸毛的头发怒目而视,正对上男人俯身时投下的阴影。
安安趁机从两人中间钻出来,“父亲何时也这般幼稚了?”
“裴祈安,都敢说父亲幼稚了,看起来这胆子没少跟你母亲学。”
阮娇娇抱住安安,仿佛和安安一个阵营,“安安是我儿子,当然和我一样。”
“夫人的伤可好些了?”
“快死掉了,然后你就可以娶小老婆了。”
“她今日差点就把屋檐上的瓦砖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