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子……
这么多年来并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可也没什么实际的功绩,游走于朝堂和后宫之中,作为嫡长子心胸狭隘不说,过得极为奢靡腐烂,对于百姓也没有爱戴之心。
天元可不需要这样一位君王登基,那将是劳民伤财,会带来灾难的。
偏偏他在陛下的面前装得很好,爱民如子,宽厚仁慈,兄友弟恭。
“是啊,太子可比离王棘手多了。”闫循撩起衣袍坐在了长平侯的对面,表情深沉。
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胡大儒收的第一个弟子,听闻是个叫什么闫三郎的。”长平侯落下棋子后,话锋一转,好奇地问了句。
闫循嘴角压着,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点了点头,“是……孩儿今日见过了。”
“品行学识如何?若是可以抢在太子和离王之前收入麾下,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长平侯询问。
窗外月色朦朦胧胧,许是白日里下过雨的缘故,今夜甚是凉爽,那风吹得人浑身舒坦。
葳蕤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闫循不动声色地道:“品行倒是过得去,学识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是胡老应了旁人的一个承诺收下的弟子罢了!不值得费尽心思拉拢。”
“可他到底是胡大儒的弟子,就算再差那也是能入仕之人。”长平侯眉间浮起一丝疑惑。
他怎么觉得儿子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闫循抬起头来,笑道:“那人轻浮放荡,孩儿见他和他说了些,他胸无大志,只说是能跟着胡大儒学些东西拿出去炫耀就够了,至于入仕,并未想过。”
“那还真是浪费了一个名额。”长平侯遗憾地摇头叹气。
胡大儒年纪大了,今年收了弟子,明年就真的告老还乡了。
闫循嘴角微抿没再说话。
翌日天明,长平侯府就来了好几拨人,没说什么话,只是送来了礼物,上头都写着那家送的。
门房全都给拦在了门外,却依旧无济于事,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只能将东西都给搬进去。
这些礼物可都是奔着他们家小侯爷来的。
“丞相,昌平侯,太子……”
早早就来了的楚云憬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和上头留下的纸条不由得叹为观止。
“这架势,不知情的还以为你长平侯府有什么喜事呢!”楚云憬感叹着坐下。
闫循显得很是镇定,“看来是都有人选了的。”
“那你是应不应他们的要求呢?”楚云憬摇晃开折扇,追问道,“这么多人,你想得罪谁啊?”
“若是一个都不应,那长平侯府的敌人更多了。”
作为上京城最大的世家,长平侯府本该和其他世家同气连枝的,可他们并没有,甚至避而远之,所以惹得其他世家心生怨怼。
世家的存在于皇权来说,听话就是好的,若一旦不听话,那就是特别棘手的存在。
而长平侯府就是制衡这些世家的存在。
陛下对于长平侯府的繁华和庞大,非但没有打压,甚至是纵容的。
可正因为如此,他们的敌人才会越来越多。
闫循也一直没敢高升,止步不前。
他立在柱子的阴影中,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底闪过狠戾,“那正好啊,我也想看看,都有多少人对我长平侯府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