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接过令牌,入手冰凉沉重。他翻看着上面精细的纹路和篆刻的文字,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几个月前,他还是沛县一个不起眼的亭长,如今却成了始皇帝直属密探组织的一员,这转变来得太快,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为何选我?“刘邦忍不住问道。
蒙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陛下的意思,不必多问。“
刘邦识趣地闭上嘴,但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他想起那日在沛县郊外,始皇帝东巡车队经过时,自己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那华丽的銮驾,怎么就被选中了呢?
“记住,“蒙毅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胡亥公子最近行为异常,你要特别留意进出他府邸的人,尤其是深夜来访者。“
刘邦点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收进怀中。蒙毅推开铁门,里面是一间狭小的石室,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和工具。
“选一件趁手的兵器。“蒙毅说。
刘邦的目光扫过那些寒光闪闪的刀剑,最终停在了一把短匕上。他取下匕首,在手中掂了掂,重量刚好。
“就它了。“
蒙毅似乎对他的选择有些意外:“不选长剑?“
刘邦咧嘴一笑:“小人物用短器,方便藏匿。“
蒙毅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三天,刘邦按照蒙毅的指示,每晚潜伏在胡亥府邸附近的一棵大树上。从那个位置,他能清楚地看到府邸正门和侧门的所有动静。起初几天风平浪静,胡亥府上除了日常的仆役进出外,并无异常。
第四天夜里,天空飘起了小雪。刘邦裹紧了身上的黑色斗篷,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就在他考虑是否要提前收工时,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胡亥府邸的侧门。
刘邦立刻打起精神。马车通体漆黑,连车夫都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快步走入府中。虽然那人披着斗篷,帽檐压得很低,但刘邦还是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侧脸,高颧骨,尖下巴,眼睛细长如刀。
“赵高?“刘邦心中一惊。作为中车府令,赵高深夜秘密造访胡亥府邸,这本身就极不寻常。
刘邦犹豫了片刻,决定冒险一探。他轻巧地从树上滑下,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靠近府邸围墙。胡亥府邸的守卫比想象中松懈,刘邦很轻松就找到了一处可以翻越的矮墙。
院内积雪未扫,刘邦的靴子踩在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屏住呼吸,贴着墙壁移动,寻找着可能透出光亮的窗户。终于,在西侧的一间厢房外,他看到了从窗缝中漏出的微弱灯光。
刘邦小心翼翼地靠近,将耳朵贴在冰冷的窗棂上。屋内传来低沉的交谈声,时断时续。
窗缝中漏出的灯光在雪地上投下细长的金线,刘邦屏住呼吸,将耳朵紧贴在冰冷的窗棂上。屋内炭火正旺,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掩盖了他因紧张而略显粗重的呼吸。
“。。。。。。陈稷那厮,不过是个江湖术士!“一个尖细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刘邦立刻认出那是赵高特有的嗓音。
“陛下竟为他所惑,连我中车府令的职权都被削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