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平静回道,“后宫姐妹,臣妾会平等的照应每一个,倒是皇上若有旨意,臣妾也可以按照吩咐多些关注,只是为保后宫和睦宁静,这些日子皇上不如传其他随行嫔妃侍寝,略显公正。”
她话中的‘略显’,何其讽刺?
谢云璋以前是没想到,沈凝会有如此锋利的一面。
就像亮出了爪子的家猫,他还不经意间,被她轻轻挠了一下。
他嘴角冷冷扬起,“皇后说的没错。”
他倒是要照应照应其他随行妃嫔了,就先从她开始照应起。
御驾出城的第一天,他便亲自‘照应’了沈凝。
照应了大半夜,沈凝趴着哭的嗓子暗哑,第二日的路上,都不曾开口说话。
第三日他也是这般照应的,第四日,第五日……
他们到了豫城行宫。
谢云璋夜里又去了沈凝的寝殿,沈凝一袭素色寝衣,正在殿中架起了小炉子小罐子,专注扇火熬药。
她今日报了信期,无法侍君,而依照规矩,谢云璋也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来与她同寝的。
可他也不是来跟她同寝的。
他只是想知道,沈凝在宫里就自己熬避子药喝,出了宫,她怎么还是这样?
“沈凝,再为朕诞育子嗣,便让你这般抗拒吗?”
他眼眸含着暗芒,语气寒的仿佛在冰潭水里滚过一般。
沈凝一惊。
她手里的小扇子抖了一下,扇起了些炉灰带着小火星子,差点灼烧到自己的眼睛。
她身子被人向后一捞,牢牢被人保护在怀里。
谢云璋伸手覆了覆她的眼睛,确认她没有被伤到,才将她的身体扭转到自己面前。
沈凝抬头撞进他的眼神里,听他薄唇微张吐露道:“说话。”
她轻推了一下谢云璋,“皇上,先让臣妾把药熬好盛出来。”
“朕不让你喝这药,你还非喝不可了?”
抓她个现行,可算的上是悖逆,她竟还坚持要喝下去?
谢云璋的手上移到她的脖子,手掌一用力,似乎就能将她这纤细的颈脖给捏断。
沈凝的呼吸有些困难了,可她依旧坚持要熬药,甚至还用力的推了下谢云璋,“皇上自重!”
“朕自不自重你都别想喝了它!”
谢云璋低声怒吼,挥袖便将小炉子和药罐扫落在地上。
轰隆一声。
满罐子的药都洒了,褐色的药汁溅的到处都是,沈凝满眼的心疼,“臣妾熬了一晚上,皇上便是不想喝,也不必如此糟践了臣妾的心意。”
她脱口冲谢云璋怒吼,薄薄的寝衣下,绵延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弧度惊人。
谢云璋听的皱起了眉头,“你熬的什么药?给朕喝?”
沈凝有种浑身乏力的无奈,“臣妾记得皇上不惯吃豫城的食物,出行过一次,便肠胃不适,满身红疹,臣妾特意拟了方子,熬了这健脾暖胃,又能祛湿的药,希望能替皇上缓解一番,如今……倒是臣妾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