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阿芙瑞雅面色冷然,冷白的月光在她的下颔投下阴影,“歌尔戈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哪么?”
“……在哪?”
辰星喉咙鼓动了一下,望着对方泛着寒霜的双眸,能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
“博城。”
两个字像重锤砸在耳膜上,辰星神态僵直,浑身肌肉绷紧。
“是的,”阿芙瑞雅眼中闪着灼人的光。
“文泰被押往圣城那日,整个审判庭投下的黑色石子胜过了白色石子。当黑暗圣裁的死神骸旯现身时,那个契约了黑龙大帝的男人,竟没有将之召唤。”
“几乎可以说是不做抵抗。”
她起身踱步:“之后,红衣主教撒朗带着黑教徒展开疯狂复仇,所有投过黑色石子的人——”
阿芙瑞雅攥紧拳头:“家族被屠戮殆尽,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能幸免。”
“圣裁院派人追捕撒朗,而带队的正是你母亲。”
阿芙瑞雅猛地转身,声音沉重,
“可她追进博城后便从此音讯全无。撒朗却像附骨之疽,继续在人间散播恐惧,掀起血雨腥风。”
“若不是我当上了大天使拉斐尔,重新探查了当年的案宗,怕不是都不知道你被遗落在了博城。”
辰星沉默了,心潮翻涌着,难以理清情绪。
“我想回博城看看。”
良久,辰星有些艰难地开口。
“你也会离开我吗?”阿芙瑞雅脸上流露出一股难言的悲伤,“……多米努斯?”
“我不会有事。”辰星说道。
“阿芙瑞雅阁下,”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辰星影子中传出,“我会护佑大人的安危,你不用太过担心。”
阿芙瑞雅低头,能看到辰星的影子里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如一朵黑暗之花般妖娆。
“希尔芙,那就拜托你了。”
有一尊黑暗帝王暗中保护,阿芙瑞雅稍稍对他的安全放下了心。
但这还不够。
“你去的时候,带上她吧,”阿芙瑞雅唤出了一具身穿金色长裙的无头秘偶。
辰星抬眸看去,
是石膏造的身躯,刻刀雕琢的手指。黄金灌注的血,针线编织的心脏。
而她既无明眸也无酒涡,甚至无有面相,她是阿芙瑞雅的衣匠,她是只追随于大天使的侍从。
(阿芙瑞雅与衣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