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鹊阴恻侧一笑道:“当年峒疆七枭,威震苗峒,黑白两道,群相慑伏,威名赫赫,无异南面称尊,无奈不自忖量敛束,祸福无常,雁行遽折其六,岂可不谓天道无凭,眼前你孤掌难鸣,尚胆敢口出狂言。”
阴奎面色一沉,道:“如此说来,郑老师今宵志在我阴奎了?”
郑鹊冷冷一笑道:“实不相瞒,我等追踪东岳主者及无极帮主。”
阴奎不禁一呆,诧道:“谁是东岳主者?阴某至今尚无所闻。”
郑鹊目中凶光逼射,冷笑道:“阴老师你这是明知故问,还是故作痴呆,云龙山南杏林阴老师所遇的村姑就是东岳主者,其馀两人亦是无极帮主及徐州分舵主黄梦九。”
阴奎面色大变道:“她就是东岳主者麽?”
郑鹊冷笑道:“阴老师装得很像,不过郑某眼中不揉砂子,阴老师藏在草丛中分明已现东岳主者行踪。”
阴奎面色一沉道:“这与你何干?”
郑鹊阴恻恻怪笑道:“凭你阴奎也敢在北邙门下面前横,你想找死麽?”
蓦闻身後传来阴寒澈骨冷笑道:“郑鹊,你是在找我麽?”
追魂丧门郑鹊心神一震,疾飘开六尺,旋身回望,目光落去,只见一身穿布衣短装,头扎素帕的村姑,面罩浓霜,一瞬不瞬注视着自己。村姑不过三旬开外年岁,貌仅中姿,却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威,使人泛出悚然战栗之感。
追魂丧门郑鹊一见村姑,即知眼前之人是谁了,面色微变,宏声道:“阁下莫非就是东岳主者?”
“不错。”瑶池宫主答道:“你找我何为?”语声虽和,却不怒而威。
郑鹊倏地仰面振吭欲一出长啸将北邙阎尊等引来。啸声甫出喉际,叭叭两声大响,郑鹊两颊着了两下重的,如同利斧砍击,痛极神昏,真气立逆,身形踉跄跌出两步。只见瑶池宫主面寒如水,冷笑道:“你鬼哭神嚎则甚,如敢答非所问,此地就是你丧身之处。”
郑鹊目光怨毒,厉声道:“寻找阁下系为了藏珍图。”
瑶池宫主冷冷答道:“如欲分获宝藏,除非听命东岳。”
郑鹊趁着瑶池宫主说话时,突然难,大袖挥起,阴寒毒罡排浪狂飚卷出。瑶池宫主不闪不避,曼妙无比伸臂圈指一弹。鬼手阴奎暗惊道:“这是什么武功?”忽见郑鹊面色大变,咧嘴出一声怪嗥,两臂颓垂,漫空毒罡狂飚顿敛,身形倏地软坐於地,额角沁冒豆大汗珠,似不胜痛苦。
瑶池宫主微微一笑道:“你已中了我的化皿神针,片刻之後就要形销尸化,并非我下手狠毒,而是不愿眼见北邙一派再出江湖荼毒武林。”
须臾,只见郑鹊身形迅快萎缩,化成一滩腥臭黑水。瑶池宫主面色漠然,望了阴奎一眼,道:“两位如愿相助,若取得骊龙谷藏珍,定可分亭,决不食言,此刻我须赶回东岳,容再相见。”轻叱一声道:“走。”荒野四外立时冒起数条黑影,疾掠如风,远去杳然。
蓝衣儒判卫方在三丈开外现身,面色骇然道:“郑鹊并非弱者,罡气护体寻常金铁难入,怎为化血神针所中,其中分明大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