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该尖利刺耳,足可传到数里之外的哨箭,竟是个哑的。
宛如置身冰窖,刹那间,唐蕊浑身颤抖,冷汗将蓑衣里的干衣服都溻得透湿。
她宁愿自己没猜到。
若真是她猜的那样,她今日,便再无生机。
“堂哥……为什麽……”
看着逼近的三人,她喃喃自语,泪流满面。
接着,毕叔通那把奇型长剑便连鞘一起挥了过来,重重打在她颈侧。
唐蕊的眼前,便只剩下了一片,足以溺死她的黑暗。
雨一直在下。
好冷……
意识渐渐复苏的时候,唐蕊现自己身上没有感觉到雨点。
可她更冷了,犹如浑身泡在水里,不停地哆嗦。
浑身烫,像是起了风寒,又像是在抵御浸泡全身的濡湿。
她试着睁开眼,视野意外的很亮,让她又重新闭上。
适应一下後,她才看到,那是个熊熊燃烧的火堆。
这是个不算太大的山洞,十余步深,一人半高,尽管有清理过的痕迹,却还是残留着动物粪便的恶心味道。
唐蕊就靠在洞壁上,侧躺着,躺在一大滩水里,旁边倒着一个空桶,看来,她是被泼醒的。
火堆边铺着一大片干柴,柴上展开一张粗布,布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看不出是死是活,脖子上缠满了绷带,身边放着一把和毕叔通佩剑相仿的兵器。
想必,这便是被傅灵舟一刀险些劈断脑袋的毕伯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