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察觉母亲这话里大有撒娇之意,心头大喜,表面上却老老实实地屏住气息。
红孩儿故意喂的母亲多汁鲜果,又给她喝了许多清水,罗刹女这一泡尿便自然又急又多,哗哗水响连绵不绝,简直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好不容易由急变缓,淋漓叮咚,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响了好一阵,才终于尿尽。
红孩儿半天没听到声响,「哈」地吐出胸中浊气,大喘了几口,问道:「母亲,好了么?」
罗刹女眼下无法使出「净」字诀,此时花唇耻毛、腿根会阴,甚至臀尖上都满是乱流的尿水,却又不好开口,难道还要让儿子拿丝巾给她擦拭揩净?
她虽生性爱洁,可若被儿子隔着一条薄薄丝巾细细摸捏、亵玩牝户臀儿等羞耻之处,那她也不要活了,几番犹豫,罗刹女终于放弃了开口,只轻轻「嗯」了一声。
红孩儿便将母亲抱上香榻,摸到刚才褪下的裤子,便欲给她穿上。罗刹女轻声羞道:「我儿且慢……娘大约还需你照料几回……这里裤穿穿脱脱,甚是麻烦,便……便不穿了吧……」
她话中之意虽然亦真,但其实更多因由,却是害怕儿子为她穿裤系带之时,触到她耻毛腿根及屁股各处的尿水,羞煞了人。
红孩儿应了声是,服侍母亲躺好,又拉来锦被给她盖上,方才扯脱了蒙眼布条。罗刹女却转过了头去,直不敢与儿子目光相对,脸蛋耳珠都羞得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红孩儿提着马桶便欲出去倾倒,突然停步,苦笑道:「母亲,这个……这个却要倒在哪里?」
芭蕉洞大大小小十余个石厅、石室,只住了十五六人,除了罗刹女母子二人,及绿绮红袖这两个少主人的通房丫头之外,便尽是丫鬟女僮。洞府内共有马桶六个,三个分别在罗刹女闺房、红孩儿卧室、绿绮红袖寝室,两个在丫鬟女僮们的通铺石室,还有一个便是红孩儿手中这个,放在静室小间里供修炼之人使用的。
每日清晨,便自有粗使丫头将这六个马桶远远提到后山倾倒洗净,再送将回来。
只是眼下他母子二人被封在洞府,又压在泰山平顶峰之下,那里有地方倾倒秽物?
罗刹女顾不得羞耻,也颦蹙秀眉犯难起来。若是找间石室倾倒,由于整个洞府内地面皆平,只怕几日后就会溢出门口,到处乱流,最后搞得一洞之内臭不可闻,无处下脚,流入厨房还会熏坏了吃食。可若是寻物来盛,又哪来那许多瓶瓶罐罐!洞府地面俱是花岗硬石,挖掘艰难无比,否则倒是可以挖个大坑,那便好了。
若只靠那六个马桶,按她刚才那泡便溺之量,恐怕仅她一人,一月之后便能将六个马桶全部装满……想一想便恶心死人也!
红孩儿忽然双掌一拍,道:「有了!母亲,孩儿最擅弄火法术,若是去厨下取口铁锅,倾倒在内,孩儿再使出法术烈火,将其烧干烧尽,便无有后顾之忧了!只需每次都在同一间室内,末了将石门闭好,便不至污了洞中味道。」
便只将自家秽物倒在锅里教孩儿看见,罗刹女便已觉得羞惭欲死,还要让他用火烧干,那味道蒸腾起来……岂不是教人活不成了!罗刹女心中千番厌恶,万般不愿,却想不出更好之法,只得扭过脸面朝石壁,红着脸无奈地含糊哼哼:「我儿……我儿看着办罢。」
待得红孩儿提了马桶出了静室,罗刹女心中委屈、羞惭、惶恐一并爆出来,忍不住呜呜痛哭失声,心头暗暗下定决心,哪怕生生憋死,也绝不大解出恭,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