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师傅陆乘风,自小习武,而後开始学医,他说学武可行侠仗义,驰骋疆场,学医可救死扶伤,消除疾苦。”路安娓娓道来,“师傅曾过门两任妻子。大师娘和师傅是娃娃亲,自幼就在一起,听说大师娘自幼便心口痛,在新婚不久就病去世了。
大师娘去世前,师傅只是个采药郎,常去苍岚山一带采药,带回来的药一些疗养师母的病,一部分拿来开药方换钱。
大师母离世後,师父开办了这家医馆。那时我还是个逃荒的小乞丐,来到这里,得师傅救起。”
路安继续说道:“这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这之後我才跟着师傅。”
“後来师傅娶了二师娘,那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女人,可新婚当晚她却也因心绞痛而离世。之後,谣言四起,说师傅是:心有猛虎,专食女人心房。”
“这也有人信!”卫归心感到荒唐。
“这是我第二次说起这些往事了”
“为什麽?”
“五年前也来过一个女子,她叫冯妤羽,来自苍岚山,听说是师父常去采药而相遇,机缘情深,心生爱慕。她也不信谣言,所以当你要打听师傅情况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来意。师傅是个好人,值得女人爱一场,但也因为他是个好人,我希望你们别去等待一场圆满。”
“为什麽?”
“二师娘离世後,师傅离开医馆前,那是他第一次醉酒,他悲痛自责的问自己:我学武学医,到最後却只能驰骋在无辜女子的身体上,要她性命!”
“他是真的信了那谣言。”
“为什麽?”
“都是一样的女人,都喜欢刨根问底,那女人也问了这麽多为什麽。”
“师傅两个心爱的人都是如此离去,他不得不信,男人可能有时候真的会很脆弱。”
远方,陆乘风已趴在酒馆的窗台上,看着雨滴从屋檐的瓦楞上淅沥沥的落下,滴滴答答的落在青石板上,每一滴都像敲在心窝,诉说衷肠。
『 十六岁陆乘风就娶了妻,不是他血气方刚等不及,是她等不及了。娇妻是他早有婚约的小阿娘,因为早早就管着他,似他半个娘亲。
那天礼成,她就成了他真正的妻。她坐在床沿,陆乘风站在身前。陆乘风无数次见过她的容颜,可今天红盖头下他的小阿娘究竟什麽模样,陆乘风仍心砰砰跳的充满期待…曾经的小阿娘还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头戴小花环从花丛里穿过,似跳跃的花蝴蝶,洁白的小脚在水花里旋转,飞扬着小裙摆,笑颜如花。
而如今,轻轻掀起的红红的盖头下,那红唇嫣然,眉目娇羞,已是楚楚可人的女子,还是他的小阿娘,比任何时候都美丽。
陆乘风拿起酒杯,和她喝了那杯醉人的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