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微微颔,稍退几步,淡淡道:「萧启现下是唯一的皇子,不能有失,这样吧,你与我在此地逗留几日,我将手中一些琐事处理完了,便与你一齐北上寻你弟弟。」
「啊,姐姐要与我一起上路?」萧念听得此言,激动不已:「那太好啦,三年前便想向素月姐姐你请教琴艺,这几日总算有机会了。」
素月微微一笑,拉着萧念的手行至刚刚坐过的琴座之前:「三年前素月亦常期盼能与念公主再奏一曲。」
萧念心中欣喜,望着手中这柄「焦尾」古琴,双手竟是情难自已的扶了上去,「叮」,琴音初鸣,只一声便幻化出山林静旷之美,「呜」的一声,萧念微微侧目,却见着素月不知何时掏出一支长萧,原来她是想琴箫合奏,萧念心头想着,手中却是忘我而奏。
便是这般,朝阳拂晓的冀北客栈,这一琴一萧的仙乐悠扬而出,带给了冀北边城一个最是宁静安稳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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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韩显,拜见四殿下。」韩显自营中赶来,却不想来者真是四皇子萧启,连连扣拜道。
萧启面色凝重,望了望身後的琴桦,从怀中掏出那枚印着「萧启」二字的玉佩递向韩显,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韩、韩将军,你信上所说,可是真的?」
韩显心中已然料到萧启有此一问,可脑中只要稍稍回忆起那一夜的情景,他便觉难以启齿,只得长叹一声:「自古两国交战,成王败寇,最惨的莫过於女人与孩子。」
「你这是什麽意思?」萧启急切的追问道,虽是心中已有答案,可依旧是不敢相信。
「好啦好啦,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要知道那小公主是生是死?若是还活着,我们便去寻个机会前去营救。」琴桦见他二人言语,已然心中知晓这小公主定是受尽苦难,想必这韩显难以启齿,故而转移话题道。
「这位姑娘说的是,那夜完颜铮将匈奴汗王拓跋元通与小公主香萝一并带回,想必是留着安抚拓跋氏的子民,末将估计,不是在庆都,便是在赤沙城。」
「师傅,那我们这便去救人罢。」萧启将玉佩揣入怀中,急切的看向琴桦。
「怎麽?塞外可全是异族人,你不怕自己就不到人,反而把自己搭上?」琴桦朝着萧启眨眼笑道。
「四皇子切不可意气用事啊!」韩显听得萧启此言,立即面色大骇,当即跪倒在地,衷心恳求。
「花师傅,韩将军,萧启幼时曾答应过香萝,说以後会来找她,可如今她遭逢大难,而我又怎能安坐於此地,我此次来,一定要救回她。」萧启面色决绝,心中微微念起三年前在驿馆之中,香萝还是那般的天真无邪,香萝把自己当做唯一的南朝朋友,甚至许下了白之约,白绒覆身,大漠灵秀,萧启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女子如今正处於水深火热。
「那便去吧。」琴桦随口应道,似是在回应吃饭喝水一般的小事,云淡风轻。
「胡闹!」韩显不敢叱责萧启,却是将怒火朝着萧启眼前这女子喝道:「殿下安危何等重要,塞外又是何等凶险,你这妇人,不作劝谏之事,反而在此怂恿殿下,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