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涩苦味道飘散於空,拓跋香萝渐渐醒来,稍稍睁眼,只觉这太子宫中的房间空旷无比,尽管四周均有宫娥服侍,可香萝依旧觉着此刻此刻的太子宫中无比清冷。
「香萝姑娘,您醒啦。」一旁服侍的宫娥赶忙迎上前来,香萝摸了摸还有些晕的脑袋,呢喃问道:「萧郎?」旋即稍稍清醒过来,想到萧启遇刺的消息,心中不由又是一阵酸楚:「可有太子的消息了?」
「这…」服侍的宫娥尽皆沈默不语,各个都是低下头去,太子身为东宫之主,此刻主人遇害,宫中多是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多言半句。
「萧郎…」拓跋香萝稍稍提了提盖在身上的被子,眼中泪花儿便涌了出来,她本就历经亡国之恨,可如今国仇难报,寄居於异国他乡的她本就把萧启当作唯一的倚靠,可如今萧启生死未卜,那她在这举目无亲的宫中还有什麽意义呢?
这一刻,香萝甚至想到了死!与其拖着这肮脏不堪的身子痛苦的苟活於世,莫不如早些了断得好。
「妹妹,妹妹醒了?」便在香萝胡思乱想之际,一阵亲昵的呼唤却是令她回过神来,陆祁玉一身长裙拂地,看似雍容无比,可此刻却是走得很快,显是对自己对萧郎都很着急罢,香萝如是想到,温声回道:「姐姐!」
「妹妹,你没事就好,听说萧郎下落不明,你又昏迷不醒,姐姐这可真是慌了手脚,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香萝任由着陆祁玉拉着自己的小手抚慰,心头一阵温暖:「不知…不知那皇帝可曾派人出去寻找?」香萝本欲随着萧启唤萧烨为「父皇」,可旋即想到昨日之事,心头又是一阵痛楚,当即改口。
陆祁玉早已准备好说辞:「哎,姐姐又何尝不着急,我今日已去了三趟御书房,可眼下陕北、四川、淮安一带均有叛乱,陛下已是忙得焦头烂额,却是还顾不上太子的事,据说只派了一小队禁军去夜孤山守着。」
「什麽?」拓跋香萝闻言大怒:「他,他可是萧郎的阿爹啊!」
「那又如何,哎,皇家向来绝情冷漠,我听说啊,当初大太子的死都跟陛下有关呢…」陆祁玉小声说起这禁宫秘闻,一时间更是听得香萝心惊肉跳。见香萝越慌乱,陆祁玉趁热打铁道:「如今边关告急,慕容大人集结河北一带雄兵三十万於大同,京城里的禁卫本就所剩无几,又要顾及京城安全,哎…」
拓跋香萝心底升起一丝绝望,但不知为何,见着这对她关怀备至的陆祁玉姐姐,她一点都升不起「吃醋」的想法,此时此刻更是将一丝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姐姐,那该如何是好,你还有办法吗?」
陆祁玉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轻叹一气道:「妹妹,姐姐倒是有一个办法,但,但却让姐姐难以启齿啊!」
「姐姐且说,只要能救萧启,香萝什麽都愿意做!」
陆祁玉犹豫再三,终於说出目的:「那日陛下对你有愧,若是你亲自相求,或许,或许陛下不会拒绝,虽不敢说能找到萧郎,但往夜孤山增派一些人手想来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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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萧烨正反复琢磨着陆祁玉临走之时留下的话,忽听闻门外侍卫通禀:「匈奴公主拓跋香萝求见!」
「哦?」萧烨双眼一亮:「快宣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