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路上他几次三番想要将她处理,不过都被贺仙澄说服。
现在这个肚子里的孩儿,名义上乃是白道冲的遗腹子,断龙剑派两位高徒的私情产物,来日兴许会有用处。
既然有用,那费些力气留下,姑且算是值得吧。
暮色渐垂之时,霍文莺匆匆赶了回来,说张家母女留在那边做客,有唐飞凤陪着,不会有什么大碍,主要是商量婚期,和成为仙侣之后,应当如何安抚民心。
这事儿按说当然是来个小兵传话一句便可,江湖武夫没有一官半职,哪里能劳得动霍将军大驾。
她巴巴赶来,为的是什么,袁忠义心照不宣。
贺仙澄等的就是霍文莺,见她回来,附耳略一叮嘱,便由她张罗,设下一场简单酒宴,请来大军诸多中层将领,拿出江湖人的豪迈,痛痛快快吃喝了一场。
袁忠义名声颇佳,又刻意迎凑那帮糙汉的喜好,袒胸露乳拍膝高唱,也是毫不含糊。另有贺仙澄在旁适当相助,外加霍文莺明显的提携之意,一顿饭吃得大家心知肚明,纷纷和他攀谈结交。
此宴聚集人数足有近三十之众,除了称病推辞的三个,大都给了霍文莺这个面子。
袁忠义借机观察,暗暗留意,从中勉强挑出不到三成尚有几分正气的汉子。
不久后,霍家兵马将重整军纪,安抚蜀州百姓,严格操练,护卫家园,可不能还留着这些土匪一样的废物。
可以坏,但一定要有用,否则,还不如做他侠名的肥料。
隔日一早,大营中心响起密集鞭炮之声,通传号令的亲兵马上绑了红绸,喜气洋洋。
托那些修道炼丹之人的福,如今的炮仗远比烧竹竿的时候要响亮得多,袁忠义听在耳中,心道,看来这喜事,想必是谈成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再睡,赶忙一巴掌拍醒还在说梦话的霍文莺,将衣服缠胸布塞过去,最后帮着束戴冠,才算是叫她没有在部下面前露了尴尬。
多半是情势太紧,霍四方并没将吉时选得太迟,十一月初八,便是结成仙缘之日。
到那日子一共还有不到一旬之数,大军当天便匆匆开拔,北上往根基最雄厚的巴遗郡加紧赶路。
袁忠义他们自然随行。他暗暗盘算,这帮义军匪气森森,颇为散漫,拖累着精锐亲兵跟着磨蹭,一天下来也就走个、二、三十里,即便距离巴遗郡已经不远,等到郡城中,怕是连三天功夫也剩不下。
想来霍四方也知道这样赶不及准备,大军上路不久,便有数百轻骑先一步出。
行军中许多事情都不再方便,袁忠义索性趁机苦练武功,借此博了频频到访的唐甜儿好感,还顺便请唐飞凤指教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