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袁吉沉声怒斥,“要是中间碰上叶飘零,我和他交手,还要指望你带人拖住燕逐雪,你就这样憋着打么?!”
她泪汪汪一低头,道:“明日我绝不会了。那……那这会儿……”
袁吉看向门口,“来人,你们去……”
说到一半,他忽然收住,一抬手略作停顿,沉吟一霎,道:“你们护着点夫人,去附近找个地方出恭。”
那宠姬一怔,咬了咬唇,道:“爵爷,我……我不想去外头……”
袁吉瞥她一眼,道:“去,这次我会远远盯着你,放心,绝不叫你出事。”
她又是一怔,媚意天生的眸子稍稍一转,低声道:“你是要……引出那姓叶的?”
“他未必会上这个钩,但他要是来,我便绝不会手下留情。”袁吉握紧拳头,缓缓抬起,原本俊秀文雅的五官,都因溢出的杀气而微微扭曲,“我之前还是顾虑太多,早知有今日,我不如先下手为强。”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也知道,叶飘零并未给过他哪怕一次绝好的机会。
他纵然抛开顾虑,能杀的,怕也只有胡雨洛。那女人攥着线索在手,他哪里舍得。
不一会儿,那宠姬将机簧暗器缠在袖中,腰间掖好毒镖,靴筒里的匕调到最顺手的地方,摸出半条手帕不情不愿地撕成两片,往外去了。
袁吉挑亮残灯,脱下外衣,露出里面黑灰色的夜行服,屏息凝神等待几息,运起七情鉴中雨燕惊蝉的上乘身法,影子一闪,便无声无息到了密室之外。
他从预先看好的逃亡退路悄悄溜到暗处,在宠姬手中火把照不到的地方攀上枝头,绕到最可能出现偷袭者的方向侧面,捏着几根毒针,屏息等待。
作饵,自要逼真。
那宠姬磨磨蹭蹭寻到一个安全角落,插下火把,在勉强能挡住下体的地方褪去裤腰,屈膝蹲下,虽说心中委屈,但知道性命攸关,到也不敢怠慢,一边留意肚肠,一边凝神听着周围动静。
袁吉相信叶飘零一定就在附近。而且,燕逐雪未必跟着。
生死相斗,这是他最后的好机会。哪怕为此会让当饵的人毙命,他也在所不惜。
转眼间,思无邪内功运至顶峰,周围数十丈内风吹草动尽收耳底,袁吉握紧五指,内息鼓荡。那名为匹夫怒的拳法,只等着狠狠轰在叶飘零的脸上。
七情鉴中的长程轻功恐别离早已被他练至巅峰,一旦现叶飘零的身影,他有信心绝不跟丢。
可叶飘零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