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身后的宫女奉上礼物,对旁边随护的云琛道:
“赠极北银狐皮两张。”
霍乾念并不抬眼,只对收下东西的润禾道:
“去库房里再取四张皮子出来,六张合一起,给云琛做个披风。”
宫女撇撇嘴,继续说:
“赠冬青雪锦二匹。”
霍乾念又道:“云琛肤白,这颜色衬得起,做套常服来。”
“赠伊山雨香木一块。”
“拿给云琛熏屋子吧。”
宫女念着礼单,每念一样,霍乾念便要插一嘴,除了最后一匣子金瓜子分赏给众多护卫,其余东西全部转手就给了云琛。
从始至终,菘蓝都没有一点不情愿,反倒柳眉微扬,眼眸晶亮地看着霍乾念。
等礼单全部念完,菘蓝大大方方上前对云琛行礼,笑道:
“那日实在是被蛇吓着了,一时失态,错怪了云护卫,还望云护卫海涵。”
云琛抱剑回礼,刚要说“没关系,大人言重了”,菘蓝却已转过头,朝霍乾念道:
“霍少主,我有话同你说。”
见菘蓝压根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云琛尴尬地摸了摸脸。
霍乾念脸色微垂,“除了云琛,其他人都退下。”
菘蓝道:“请云护卫也下去吧,我的话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那就别说了。”霍乾念毫不给面子。
打量霍乾念剑眉染霜,眸色冷淡,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只是穿着一身墨松晚锦的衣袍坐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指间玩弄着一张牛骨牌,菘蓝浅浅一笑,神色透出一种绝对的自信。
“霍乾念,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轻视我的男子。”
对于菘蓝突然的直呼其名,霍乾念终于绷不住脸色,眉眼都写着“不耐烦”,道:
“你把皇上和满朝文武大人都放哪里了?我肯定不是第一个。”
菘蓝下巴微扬,明媚地笑起。
“很好,霍乾念,你赢得了我的注意。”
说罢,菘蓝转身离去,那镮珮锦绣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像一扇骄傲的锦鸡尾羽。
霍乾念与云琛相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迷茫”二字。
琢磨了一瞬,霍乾念眉头渐蹙,将手中的牛骨牌扔在桌上,颇为厌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