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朦胧点了点头,莲足轻点,进了房间。
还末走几步,她就愣在了原地,房中桌椅倒得横七竖八,乱成一团,地上还有不少信纸揉成的纸团。
月朦胧随手捡起一个打开了看,只写着「长兄亲鉴」四个字。
再看别的纸团,也都是这四字,有的多些,却也是些问候之语。
「哎,月姐姐,别看了吧」月朦胧转过身,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纸,问道:「你在给太子殿下写信?」
「嗯」
「那又为何有这许多的废稿?」
夏长杰低下了头,嗫嚅道:「我……我想叫大哥派人来接我回去。可是,不知道如何启齿。」
「只因你愧于那夜之事?」
「我酒后乱性,玷污了月姐姐,虽说是因为妒恨皇兄与月姐姐的私情,可终究是铸成了大错。更何况……」他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
「何况什么?」
「何况,月姐姐在我心中,是最为圣洁的女神,是纯正无暇的信仰所在!即便有所私情,那也是天降恩赐,凡夫荣幸。我却,我却以那种方式,玷污自己的信仰,我,我觉得我不配为人!」
「三殿下……」月朦胧感到自己的内心彷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捶动了一下。
有些痛,更有些甜。
「所以,我想离开,想离月姐姐远远的,在你的身边再多待一刻,我都觉得在亵渎!」夏长杰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膝盖一弯,朝月朦胧跪了下去!
这一下非同小可,把月朦胧吓了够呛,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将他扶起,嗔怪道:「殿下是真龙之子,万金之躯。即便婵宫不受北旸辖制,又岂可向我一介草民屈膝?」
「在我心中,月姐姐与我的亲人一般无二,我跪亲姐,有何不可?」
「你啊……」月朦胧怜爱地看着他,美眸中满含热泪。
及至此时,她心中对于夏长杰强占自己的那一点芥蒂早已荡然无存。
她非常愿意相信,夏长杰是情之所至的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