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莫装假,我眼见你回来,故打扮一番前来就你哩,你兀自不开门,却不冷了我心?你若不开门,我便不走了!”
“哎,端的是个倔丫头哩……”那小相公叹了口气,径自打开门,见那赵小姐打扮得尽态极妍,头型服饰一没有章法,只捡最好看的妆点来,好似那开屏孔雀,倒如个急乱的锦猫,一行动,便把头上花花丫丫的朱钗摇得如铃铛般响,张洛见那佳人如此,不禁觉得有趣,便让开身子,迎那倔佳人进屋。
“小姐,那丫鬟姐没同您一块儿吗?”张洛见赵小姐兀自到床上坐好,便坐到桌旁倒了两杯茶水。
“她有事,不能同我一块儿。”那佳人分明是嫉妒丫鬟抢了风头和情爱,此番便一人到此,那相公隐隐猜出佳人善妒之意,却也不点破,兀自与赵小姐坐了个对立。
“小姐此番可有吩咐?”
“多日不见,想你。”赵小姐嫣然一笑,却见眉宇间似有隐隐愁绪,张洛混迹市井,最是容易察言观色,他虽也爱赵小姐,却不好在成婚前破她身子,便打定主意,另寻个话儿遮她一遮。
“小姐能惦记在下,便是莫大荣幸,只是我见小姐神情间多有愁思,是否遇上烦心事儿了?”张洛一席话,说得那佳人眉头一挑,似被张洛说中心事一般,又仍撑笑颜到:“没……”那佳人轻轻叹了口气,又探身到:“相公,你可凑到切近与我说吗?”
“可也。”那张洛笑了笑,把个绣墩挪得近了些,那小姐见张洛离得够近,便不由分说凑上前,电光火石间用手指挑过张洛下巴,“嘤”地吻上张洛嘴唇,那张洛大惊欲退,却叫那佳人扳住脑袋进退不得,起先还是亲嘴,半晌竟见佳人伸舌撬开张洛牙关,软舌缠住张洛之舌,啵唧啵唧地深吻起来。
“唔……唔……”那相公起先大惊,半晌竟觉赵小姐舌吻虽生涩,却也青春大胆,轻柔的鼻息好似春风扑面一般,伴着淡淡胭脂香,透得张洛身子一地软了,便更不挣扎,任那佳人品尝佳肴一般咂吸,直到那佳人亲红了脸,轻慢慢松开小唇,扯出些亮丝,抿了抿嘴,羞答答底下脑袋,更不敢把个眼直视张洛。
那小姐其实是个老实姑娘,只因确实爱那少年,情之所至,才孟浪情,虽略略看过春宫,却更不敢破瓜,只是偶尔用指头弄弄豆蔻,青春爱水,一不可收拾。那佳人亲了张洛,却不知更待如何行事,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委在床边,口中“嗯哼,嗯哼”地轻喘。
“啊也!想来这孟浪的倔佳人,竟是个如此纯情的少女,强亲了我,她倒羞起来了,哎,好歹是个大姑娘,总是不能白白冷了她面子了。”那张洛被少女强吻,心下亦是一阵激动,索性坐在赵小姐身边,那赵小姐被个心上人挨得近,不觉小鹿乱撞,把个九窍玲珑心蹦得都快从嗓子眼儿里出来,那少年虽通风月人情,却被那少女勾得心肠大乱,更不知如何自处,便轻轻拉住赵小姐冰凉的玉手,兀自放在口边哈气,那佳人大惊,下意识把手抽了去,又暗骂自己痴愚,不禁后悔起抽手的孟浪来。
“相……相公……”赵小姐此时此刻一说这话儿,更不似未见之时,只觉一阵磕巴,小手不禁乱放乱抓,不知怎的就伸到枕头底下,只觉握住个锦布似的东西,心下不禁好奇,手上一拽,便把张洛藏起来的内裤拽了出来。
“噫!”
张洛倒吸一口冷气,把个乱蹦的心都要停了,那佳人见手上拿了个小背心似的内裤,先是一懵,进而以为是上次来时自己脱去的内裤,可看那尺寸,直娘贼,端的长了个好大的屁股,不用想,定是个腚似磨盘的骚娘们,妈了个逼的,正自风花雪月,没成想竟撞破了苟且,想必那负心汉也早不是个干净的,一把那童子之身交去了。
“还没结婚就三妻四妾,端的是个黑心货!”
那佳人本就有些善妒,见张洛花心,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那小姐方才还满面含春,见了裤衩,当即小脸煞白,怒目而视张洛到:“好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呀……你这厢乱搞,不怕烂裤裆吗?”
赵小姐一语既出,越想越气,索性腾地起身,抡起玉手“啪”地扇了张洛一巴掌,把那张洛扇扇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良久才回过神,便飞运转急智,几个刹那间便想好了对辞。
“娘子,你这厢错怪我也!”那张洛登时叫屈,赵小姐耳听张洛叫自己“娘子”,心下也软了三分,当即叱声高叫到:“如此,却作何解释也?”
那张洛贼起飞智,当即辩白到:“此亵裤之主非是别人,乃是梁氏世姨哩!”
“哦?”那赵小姐耳听是梁氏,心下便又松了两分,兀那干姨年已四九,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平素里家风又严,其中确应有缘故。加之赵小姐心思单纯,下意识觉得张洛只会和与他一边年纪的女子敦伦,那内裤的主人,应是某个青楼的小婊子,或是随便什么人家的丰腴女儿,她哪里知道世间还有《熟娘少年宝卷》,更怎想过小马载运大车?当下便复坐下,抱着肩膀,怒目而视张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