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他让人抬着十几个伤得很重的盐贩来到国公府,满脸委屈道:“爹,还请您给孩儿做主啊!高城侯太猖狂了!”
“高城侯?”
躺在一个美人腿上,品着佳酿的张魁闻言,立即坐起身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铭连抽了几下鼻子,泫然欲泣道:“他仗着占有盐湖,一直明目张胆地贩卖私盐也就罢了,近来为了多卖,竟刻意压低盐价,让咱们的盐不好卖。”
“这些个盐贩只是气不过,和石忠豢养的那些盐贩争执了几句,便被打成了这样!他们挨打事小,但那石忠是在公然打爹,还有咱们河西张氏的脸啊!”
“混账!”
张魁一把推开美人,快步走到他面前,指着鼻子大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石忠不过是一亡国之侯,都敢在你头上撒野了,你还有脸跑这跟我说?”
张铭咬着牙道:“不是孩儿不敢,而是塔克石氏盘踞在那里几百年了,我大靖历代帝王对他们都是恩宠有加,我这也是怕置爹于危险之地……”
“危险之地?”
张魁气得踹了他一脚道:“他一个亡国之侯又能把我怎么样!逆子,你现在就带人去把盐湖给我拿下,不然别回来见我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万一他们狗急跳墙……”
“他们敢!快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本事都哪去了?”
“是是是,您别生气,孩儿这就去。”
窃笑数声后,张铭迅速离开了。
他带着四千人直奔高城。
石忠听说两边盐贩起了争执后,也是担心惹怒张魁,继而坏了自己的大事,所以已经让人备下厚礼,准备亲自拜会张魁了。
人还没离开高城,噩耗便传来了。
他脸色铁青地站在城门口好一会儿,随后大声道:“来人呢,快随我迎接!”
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
既然张魁派儿子来兴师问罪了,他需小心与之周旋。
听闻张铭爱财如命,那好办多了。
只要能用钱解决,那便不是事。
他带人东迎两百里,满脸赔笑道:“张千户,这都是误会,我正准备……”
张铭勒紧缰绳,觑了眼长得贼眉鼠眼的石忠,冷笑道:“高城侯,你不用跟老子说这些,立刻把盐湖给老子交出来!我爹说了,你敢不交,塔克石氏将不复存在!”
石忠心头一紧道:“肃国公真要如此……”
“怎么,你是想告御状?你是不是忘了老子的妹夫是谁了!”
“张千户误会了。两边盐贩只是起了些争执,又没有……”
“我的人被打了!”
“什么?可我所知晓的并非如您……”
“听侯爷这意思,老子是在颠倒黑白?也对,侯爷本可以做皇帝的,金口一开,死的都能变成活的,更何况黑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