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大美人居然会是哑巴。
老天也太会开玩笑了。
她看到商泱坐在床上,身下又是一片殷红,赶紧喊声:“陶婉。”
陶婉进来了,站在门口,应声:“门主。”
商泱的脸色苍白,却是神色漠然地坐在床上。
“去拿伤药来。”万俟雅言想了下,这个属外伤,可伤在里面。她咬咬唇,冲陶婉招招手让陶婉过来。
陶婉过来,只见床上到处都是斑驳血渍,不由得倒抽口冷气。她看明白这是要什么伤药,赶紧退下去给人拿药去。
商泱死死地咬住牙齿,凄厉的眸子紧紧地盯住万俟雅言,又用手指在床上迅写下一排字:“你我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为何要如此辱我?”
万俟雅言说道:“待我查清楚,倘若你真是无所图谋,我对你负责便是。”她吩咐婢女去打热水来,先把手上的血渍洗了,又再拧了毛巾来到商泱的身边,替商泱擦拭腿间的血渍。
很快,陶婉拿着药过来,立在床前。
按理,万俟雅言惹的事,向来都是她善后,断没有让万俟雅言动手的道理。
可看眼前的情况,她动手替商泱上药不妥,万俟雅言不话,她也不敢让万俟雅言动手。
但还没等她犹豫完,万俟雅言就接过药,挥手让陶婉退开。
她低声说:“我替你上药,你放松点,我不会再弄疼你。”她把裹在被子里的商泱推倒,分开商泱的腿。
商泱自是要夹住腿,被万俟雅言强行分开,万俟雅言侧身坐在商泱的双腿间,将药膏抹上手指再送入商泱的体内以极轻的动作替商泱抹上。
她上好药,替商泱拉上被子盖住身子,说:“暂时别沾水,若想清洗身体,用热毛巾擦擦身体便可,过两日再沾水,那里嫩弱,若沾水闹出什么病,你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她又把“影”和“魅”招来,吩咐道:“看好她,别让她出什么意外,否则我活剥了你们俩的皮。”
“是!”两人赶紧领命,不敢有丝毫怠慢。
万俟雅言又把婢女叫到跟前,让人好好伺候她。
她把剩下的药递给商泱,商泱没接,万俟雅言把药放在床头,心情沉重地叹口气,转身走了。
她悔呐。
早知道叫青罡来干这事儿,送青罡一个美如天仙的老婆,还不叫那小子感恩待德感激涕淋。
又再一想,要是这商泱真有企图,以这倾国倾城的容颜和这副模样,青罡极难把持得住,万一把心偏向这美人反了她,她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折的还不是兵,还是员得力大将,折的是左膀右臂。
可闹出这事,要是商泱没企图,她怎么向华君交待?
她之前的打算倒好,逼出要问的,直接弄死或者废了武功赐下去做姬妾。
可如今,商泱是一个武功被废去七八成的哑巴,如果没所企图,被她过后,又让她赐给手下做姬妾玩物,万俟雅言会觉得自己都欺人太甚,做事太禽兽。
她这样做极有可能毁掉一个无辜的一生。
让华君知道,能饶得了她?
以后的事不说,眼前,她怎么跟华君交待?
如果是要弄死的,她毋须交待,弄死就成了,华君也不会过问。
可现在她弄得人家都是血,又不弄死——万俟雅言在心里默念:“你肯定是有所企图,绝对是有所企图。”她想起遇到商泱时的情形,大军行进途中,遇到一辆马车孤伶伶地停在路边,马车夫都没一个。
底下的人好奇,挑开马车帘子一看,里面坐着一个绝色美人,赶紧飞马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