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则为虎牢城争取救援时间,争取从各方抽调的大军到达时间。
万俟雅言一边让人修整准备再战,一边派人过去议和给拓拔弘一个台阶下台。
她还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拓拔弘,说词大概是:我无意造反啊,当初走投无路逃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建了这么一座城,这么多年来也没占大魏的疆土没反过朝廷,即使偶尔与朝廷动刀兵那也是自卫。
我守着边陲破落的几座小城为大魏国开拓疆土,我曾有过错,陛下你不能因为曾经的过错就抹杀我我为大魏开拓疆土的功劳来派兵打我,更不能逼我到走投无路去投汉人,我是鲜卑人啊,还皇室贵胄,你怎么能逼我去投汉人呢?
……
云云种种写一大篓筐。
她哭冤喊枉地写了一长篇,意思只有一个:我本是大魏国的人,还是皇室血脉,与你本是同一家。
你不该再这样继续逼我。
你若是再逼我,我就带着底下的十几座州郡城池投大宋国去了!
无赖,确实无赖,相当无赖!
把拓拔弘气得一巴掌把信拍在桌子上,破口大骂。
可骂完了,看到眼前折损过半的兵马,再想到万俟雅言那身万军之中来去自如的功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取走了他的脑袋,他也没那心思继续打下去。
那打,在下一仗,在有万全的准备下,一举夺定。
于是,他又假模假样地回了一封信:“你我本是同宗,你曾经有过过错,如今既然知错能改,我也不愿同室操戈与你为难。只是你不尊朝廷,私设小朝堂、拥兵自重,外人看来那就是想拥兵自力,引起朝中谣言四起,朕才不得不领兵出征给满朝文武一个交待。你若愿归附朝廷听朝廷调度,朕会重重地封赏于你厚待于你。”
晚上,万俟雅言又无声无息地潜入拓拔弘的大帐,把拓拔弘给吓一大跳之后,坐下来与拓拔弘慢慢谈。
天明时分,拓拔弘派人给回到虎牢城的万俟雅言送去一道圣旨,圣旨的大意是说万俟雅言因为父兄谋逆一案,被削去怀朔郡主爵位,又因为大魏开拓疆土有功于社禝,封镇国公主,赐幽岚城、虎牢城、洛城等地为封地。
总之,万俟雅言辛苦打下来的江山都成了朝廷赏赐她的封地。
太上皇还特许她不纳税赋。
而万俟雅言也答应在朝廷南下用兵需要调用她的兵力时会出兵相助。
拓拔弘还提到要与她联姻,当然不是他和万俟雅言,而是他们的下一代。万俟雅言以孩子太小为由拒绝了。
拓拔弘搬师回朝了,万俟雅言也回幽岚城了,把朝廷的圣旨往角落里一扔,继续当自己的城主。
华君拣起撂在角落的圣旨看完,问:“降了?”这像是降了,又像是没降。
万俟雅言伸个懒腰,说:“升爵了,怀朔郡主升成镇国公主。”
华君抿嘴,说句:“这还真是什么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啊。”她把圣旨递给万俟雅言说:“恭喜。”即又说:“我以为你会冲过去和他们拼杀到底?”
“我傻啊,朝廷派来的这点兵只是小菜,等把北边的兵撤过来,再给我五座幽岚城我都吃不消。”她看着华君,冲华君笑笑,说:“幸好有你,要不然这幽岚城指不定又要折了。”
“哦?”华君挑眉,说:“这一战我好像没出什么力。”
“你的火器啊。有你那个火雷炸弹,我五千人马硬是把他们的后方扰乱杀进十万骑兵中间把拓拔弘给逮了,可是没有你的火器助阵,我们五千人冲进去,估计最后顶多就只有我一个人出来。”
华君笑了笑,去拟了个诏给万俟雅言看,说:“这样写可以吗?行的话我就颁下去诏告万民了。”
万俟雅言一看,就是纸诏书,说朝廷和幽岚城讲和休兵了,幽岚城也正式得到朝廷的承认。她拿过那纸诏书,神色凝重地看了一会儿,撕了。
华君不解地问:“怎么?”
“和,只是暂时的手段而已。对我来说是,对朝廷来说也是。归附朝廷那只是给拓拔弘一个撤兵的由头,这场仗他的损失比我们的损失大,他要想继续打下去就必须再派兵增援,消耗太大,所以他才会接受我的讲和、撤兵,而且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打我们。但是只要我们不完全听从朝廷调令,朝廷就永远容不得我们。我向他示弱,是想争取壮大的时间,不代表我们从此就真归附于朝廷在这里偏安。”
华君问:“那你的意思?”
“一切照旧。继续招兵买马练兵养将。”
“嗯。”华君应一声,又生出一个主意,她想打经济仗。打仗打的是什么?兵马粮草,打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