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项上人头为保,若此战见不到曹操,你取我人头。”骆统说这话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的,所以,语气非常自信。
“就按敬台的话去做。”袁绍挥手让逢纪退下,“传令官,你赶上张郃高览……”
“主公,大事不好!”没等袁绍说完,郭图就慌慌张张地冲击来,“回禀主公,大事不好,张郃高览谋反。”
“什么?”袁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回主公。”郭图拜倒于地,“张郃高览闻说主公失了乌巢,抚掌而笑,现在带领大军前往曹操主营,不是要攻打曹操,而是要向曹操投降!”
“竖子!安敢欺我?”袁绍大喝一声,忽然晕倒在地。
“主公。”众人见状,连忙扶起袁绍,袁绍缓缓地睁开眼睛,口吐鲜血,等到随从给他擦净了,才慢慢地说:“郭图,我……我命你拿我的宝剑,带领十万大军,务必赶上张郃高览,杀……杀无赦。”
“主公。”骆统看了郭图一眼,说,“张郃高览向来忠心耿耿,此事尚待明察,切不可鲁莽。”
“快去,听到没有。”不知道是没有听到骆统在说什么,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了,袁绍拿下宝剑,吃力地交到郭图手中,“快去……快去……我要张郃高览的人头!”
“是,主公。”郭图得意地看了骆统一眼,接过宝剑,站起身朝外走去。
骆统咬了咬牙,也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回到营帐,迅地穿上铠甲,拿了画戟,到外面牵了马,翻身骑上,准备去追赶郭图,保住张郃高览二人的性命。
可是,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郭图正在前面和几个士兵在说什么,骆统心里一惊,连忙下马悄悄地走过去,躲在一丛小树的后面。
准备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郭图说:“刚才说过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我们一定照着大人的话去做。”士兵中那个为的说道。
郭图看了看四周,又说道:“一定记住,你们去的目的,是让张郃高览谋反,让我刚才在主公那里说的话成为事实。”
“可是,有一事,小人还是不明白。”一士兵忽然说道,“既然主公已经把宝剑交给了你,要你斩下张郃高览的人头,那大人直接去杀了他们不就行了。既可以斩草除根,又可以树立大人在冀州的威望,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郭图听完,哈哈笑了一阵,拔出宝剑,看了看,说:“你以为我是那个舞刀弄枪骆统吗?我身为谋臣,自当运筹帷幄,主公一时生气,才把宝剑交给我。你们也知道,张郃高览在武艺上虽然不及颜良文丑,但也是河北大将,我就是带上十万大军,也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而且,一旦他们二人回到主公这里,我的阴谋必定会被识破,到时候那个骆统,有了张郃高览的帮助,岂不爬到我头上来了?”
“大人深谋远虑,小人实在是佩服。”那几个士兵说完,转身要走。
“休走!”听到这里,骆统再也忍不住了,跳出来舞动画戟,朝郭图的头上挥去。
“骆统!”郭图大吃一惊,慌乱中连忙举起宝剑挡住,但是,郭图的力气怎能比过骆统?只听“啪”的一声,宝剑被打落在地。
趁这个机会,骆统伸过画戟,抵在郭图的脖子上,对那几位士兵说:“你们谁也不能去,去了一个,我就让郭图人头落地!”
几个士兵全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骆统会突然出现,更加没想到,骆统这么快就制服了郭图。
“哈哈哈哈!”郭图忽然大笑起来,看着骆统,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破我的计谋了吗?你错了,骆统,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
郭图说完,手伸进衣服里面,没等骆统弄明白他要干什么,郭图就抽出一把匕,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骆统吓了一跳,画戟不由得缩回来几寸。
郭图趁这个机会跳到一边,把匕扔到了一个草丛里面,一边朝骆统作出大笑的表情,一边故意痛苦地大叫。
“骆统谋害郭大人,把他抓起来!”几个士兵见状,一齐涌过来,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骆统的武艺到底怎么样,只是从刚才的事情判断,觉得骆统武艺高强,所以,一个个也只是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
郭图捂住伤口,说:“你们快去,按我刚才说的去做,这里就交给我。量他一个小小的骆统,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是!大人。”几个士兵抱拳领了命令,迅地走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郭图笑了笑,说:“骆统啊骆统,你还是太年轻,和我斗,你不行的。”
“可是。”骆统的手在微微抖,“你为什么要陷害张郃高览二位将军?没有他们,以后怎么打仗?这关乎到河北的存亡,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其中的利害?”
郭图撕下半截袖子,一边包裹伤口,一边平静地说:“你在主公那里提的建议,我都听到了,主公对你的赞赏,我也听到了。你不要以为我嫉妒你的才能,我毕竟不是逢纪。只因为,你和三公子素来交好,张郃高览也支持三公子,以后主公迟早要死的,死了之后,必定有一场夺嫡的斗争,到时候,你我都不能幸免,现在我能做的,只有铲除异己。”
“你……”骆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
“你现在完全可以杀了我,但是,杀了我,对你也没有好处。”郭图用牙咬住布条的一端,另一只手把布条打了个节,“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你杀了我也没用,我也不想害你,以后真的成为对手,我们再一决高下吧。”
“可是。”骆统犹豫了一下,“我骆统不是那种喜欢名利的人,以后究竟怎样,我自己有自己的原则。”
郭图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毕竟年轻。你不明白,生在这个乱世,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真的吗?”骆统还是不明白,难道自己来到的这个乱世,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会明白的。”郭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以后你会明白,活在这个乱世,真的,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好了,我走了,你保重吧。”
郭图说完走了,留下骆统一个人站在那里呆,此时的骆统,真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