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也要挖。
强烈的危机感始终笼罩在朱老七心头,有种预感,或者建州人,或者鞑靼人,今年一定会大举进攻伯力,试图将他赶走。
几人相见,喜出望外。
然而最高兴的并非朱常瀛,而是那些土着。
挨到三月时,伯力补给便捉襟见肘,不得不施行配给制,一日三顿也缩减为一日两顿。
事实证明,单纯的狩猎打渔也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并不能带来富足,而且这种生活方式危险性极高且不稳定。
这个冬季,伯力失去了四名猎手,其中两人尸体都没有找到,被饿狼吃个干净。
北疆的寒冷同无常,造就了北疆人粗犷爽朗性格,这并非褒义,而是在说他们不会精打细算,大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状态。
运输船来,积存的皮货终于可以出手,换取所需物资,比如北疆人最钟意的烈酒。
码头上热热闹闹,欢呼雀跃,就比有人新婚还要热闹。
朱老七屋内同样乱糟糟。
除了书信文件,家里又送来好些生活用品,衣服鞋帽啥都有。
他也没时间一一看过,交给秘书室一并归类整理。
来船没有派专人转达消息,那家里就没有大事,这是朱老七同王妃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
几人落座,简单叙话,杨家春简略报告。
“殿下,仔细斟酌之后,永宁议事会决定将21o户移民尽数安置在永宁。一来有部分军屯可以分配,二来永宁安定,不必忧心外敌侵扰。三来,迁来的皆是辽东军户,壮丁具备一定自保能力,稍加整训便可成军。如此,骑二团所部便可抽调至伯力,缓解人员短缺。”
“好,这样安排甚是妥当。”
“臣已传令船队返回釜山,北洋商行将全力筹措物资。下一批运输船队将增至八艘,载货25oo吨,搭载移民不少于3oo户。”
“不能再增加运力么?”
杨家春苦笑,“殿下,您也知道,在朝鲜日本能够筹集的物资极为有限,大部分还是要在我大明想办法。船可以增加,但物资实难增加了。”
朱老七微微颔,“办法总比困难多,没有物资,黑水拓殖则无以为继。你回去之后再仔细琢磨琢磨。”
“是。”杨家春答应一声,继续道,“殿下,去岁十一月建州试探性进攻永明,无功而返。但三月末,建州军又来。只不过本次并非要攻打海参崴,而是在绥芬河口建城设寨。”
闻言,朱常瀛眼神微微眯起,“建州妄图阻断土着依附于海参崴,马时楠是如何应对的?”
“殿下请看。”
朱常瀛接过书信,打开来看。
按信中所说,三月底,探哨巡边,方现建州在绥芬河口附近设立城寨。
建州军约略三千人,统军领未知。
寨子位于河口西岸,距河岸五里,距海岸十二里。
现时,城寨已初具规模,具备一定防御能力。
由于初春道路泥泞,不便进攻,骑一团分析认为:
绥芬建寨乃建州圈套,为引诱海参崴出兵,野战于外,我军攻寨则中了敌人奸计。
我军不应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当充分利用舟船之利,你建你的,我打我的。
绥芬寨距离建州核心过于遥远,而周边土着过于稀少,不足以供应所需,物资皆需依靠陆路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