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不日必有大事生!
更加显而易见的是,有人想要支开自己这个大将军与身为执金吾的魏延,因为只要他们二人在京师之中,想要动刀兵之人就不方便动手……
在毋丘俭看来,刘章这是想要借着先帝之死的重重疑点来清查后宫的问题,边军的异动便是其用来给皇宫里的那对母子施压的手段。
而另一方如今则是骑虎难下的状态,将自己与魏延调开实则是为了方便她们调动京师的兵马进行自保。
怎么说呢,这局面像极了前朝汉灵帝死后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之间的政治斗争。
但这二者之间的区别可就大了。
先刘章一方与当初的何进那样的草包完全不同,皇宫里的那对母子想要快刀斩乱麻能不能斩得到姑且不论,就算是真的斩成功了,之后该如何面对四方可能暴起的边军?又该如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毋丘俭越想越是心烦,最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直将上面的圣旨连同摆在一旁的节杖全都打翻到了地上,可见这一掌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然而就在这时……
“我儿这是见不得老身开口?”
“呃……”
毋丘俭傻眼了,就在他拍翻桌案怒而出声的那一刻,恰好老母荀氏踏进房门,而他之前的话,可不就像是在斥责母亲干预家中之事么……
“母亲息怒,孩儿这是……唉,朝堂之事尔,母亲莫要误会了……”
三两步冲到母亲跟前,毋丘俭这一刻哪里还有半分当朝大将军的威严?
荀氏闻言,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毋丘俭的手臂道。
“吾儿自不是那悖母之人,老身还是知晓的,至于这朝堂之事……荀家那边有人递来消息,此次莫要参与,离开京师为上,至多一两个月,吾儿依旧回来做你的大将军。”
毋丘俭闻言,沉默许久随后看向母亲荀氏,开口道。
“这是刘章的意思?”
荀氏摇了摇头,道。
“是也不是吧,吾儿不妨仔细想想,其来京师为何会突然跑来家中小住?如他那等人物,又如何看不清吾儿的为人?正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刘章也到了将要入土的年纪了,难不能吾儿觉得他那种人会做出为祸天下之事来不成?”
“依母亲之见,这大魏……算了,孩儿这就出城……”
毋丘俭终是未能开口问出心中疑惑,不过就在刚刚他忽然想通了一点,不管这局势究竟如何展,自己大将军的官职至少是实实在在的,哪怕将来京师真的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在外也有拨乱反正的机会。
这就叫做——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