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挺直脊背,任由石块砸在身上。
她不怕死,也不怕疼,可当看到那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的族人,此刻眼中满是憎恶时,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记得自己曾为这个村子多少次出生入死——那次山洪暴发,是她冒死救出了被困的七户人家;
去年饥荒,是她独自深入毒瘴森林采回救命的草药。
可如今,仅仅因为隗山的一句猜疑,所有的付出都化作了泡影。
按照族规,叛徒要在村中游行三圈,接受所有人的唾骂。
阿花被粗绳捆住双手,像牲口一样被牵着走过每一条熟悉的小路。
烂菜叶、臭鸡蛋不断砸来,黏稠的蛋液顺着她的发丝滴落。
有人甚至将粪桶泼向她,刺鼻的恶臭顿时弥漫开来。
三圈过后,阿花早已面目全非。
原本清秀的脸庞被污秽覆盖,衣衫破烂得只能勉强蔽体。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不是由于肉体的疼痛,而是精神正在一点点崩塌。
最终,她被塞进一个散发着腥臭味的猪笼,脚踝上绑着沉重的巨石。
笼子的缝隙很小,粗糙的竹条深深勒进她的皮肉。
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隗山迫不及待地跳上高台:"
村长,时辰已到,该行刑了!
"
青崖站在河边,眉头紧锁。
晨风吹动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眼中的阴霾。
他始终无法相信阿花会背叛村子,可面对她固执的沉默,身为村长的他也无能为力。
"
沉河!
沉河!
"
村民们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无数手臂在空中挥舞,仿佛一群渴望鲜血的野兽。
青崖走到猪笼前,俯下身低声道:
"
阿花,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你真的没有要解释的吗?"
笼中的阿花缓缓抬头。
透过沾满污秽的发丝,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她轻轻摇了摇头,干裂的嘴唇没有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