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苍生妒见他答应,当即一拍巴掌,却是自房外走进两人,其中一人吴越却是认识的,正是那曾有异心如今被软禁在城南府中的历王,而另一人,看似头花白,佝偻着的身子甚是矮小,可那一双眼睛却似是有些亮,倒是让吴越有些诧异。
「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历王萧平印,这位是沈家家主沈琼,此一役,咱们四人,均是少不得的。」
「沈家?」吴越有些疑惑的望着沈琼,盘算着沈家的用意,旋即便也释然:「想必是『月字号』对沈家的生意打击太大了罢。」说得也是,自三年前素月开创「月字号」以来,似是如春笋芽一般在这江南一带星火燎原起来,短短三年时间便已遍及整个江南,完全垄断了江南一带的钱庄生意,他沈家虽是多次打压,却依旧难不倒素月,战乱一起,素月自北方带回了以牧场为根基的商家,却是二者合作将江南一带的米粮生意包揽,更是近一步压缩了沈家的展,再到如今,素月一手掌控南明财政,其势已经再不可挡,而有着素月扶持,那商家也俨然有擡头之势,他沈家想做这江南第二都有些危险,这叫曾经富甲江南的沈琼如何能忍,前日苍生妒携着历王与那两位私奔的年轻男女来到他府上,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已将他说动。
「还请吴侍郎知晓,托这位苍爷牵线,我与历王马上便要成了亲家,以後咱们几个,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沈琼一眼便看出了吴越的怀疑,当下便道出这身份来打消这一疑虑。
「历王、沈家、再加上我…」吴越喃喃念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们是打算从寿春的军粮着手了?」
「你怎知道?」历王双目圆瞪,显然极为不可思议。苍生妒与沈琼互视一眼,只觉这历王果然是最沈不住气的,但同时也诧异於这吴越的机敏,他们三人商议许久才想到的办法,却被这吴越一语道破,却是有些不甘,当即问道:「不知吴侍郎有何高见?」
吴越双眼一转,便又猜到几分:「已漕运为切入点,制造事端,给淮南的战局施压,那素月与惊雪必然一个亲赴淮南,一个亲管漕运,如若慕竹不在,这二人分开又分在两地,便是苍护法刺杀的大好时机,届时再通过我在朝中的地位平息此事的事後影响,甚至於让沈家与历王趁着烟波楼一脉倒下而跻身朝堂,此计却是有几分想法。」
「嗯?」沈琼闻声有些不悦:「莫非吴侍郎觉着此计有所欠缺?」
吴越既是入了夥,自是不会轻易得罪於他,当即笑道:「欠缺倒是没有,只不过此计还有几点尚需完善。」
「讲!」
「其一,破坏漕运,看似简单,但要做到让烟波楼短时间内不易察觉,不然她二人一拥而上,我想即便是苍爷全盛之时也未必能敌;其二,淮南战局动荡,那陕北李孝广虽是不足为惧,可也不容小觑,毕竟摩尼教还在,若是因着此事让其有机可乘,那即便事成,最後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其三,也便是最重要的一点,苍爷你此刻修为,究竟能否胜过惊雪素月其中一人?」
「这…」众人不禁都朝着苍生妒看去,脸上纷纷都露出怀疑神色,确实,烟波楼众女所表现出的实力可谓当世罕见,这苍生妒体态臃肿,怎麽看都不像是个武林高手,更何况其自称前日耗尽功力射出一剑才重伤慕竹,却也不知今日恢复得如何了。
苍生妒微微一笑:「我的伤势已然恢复得十之八九,素闻烟波楼中以那琴枫武艺最高,如今她已成了我的炉鼎,一声剑气皆被我吸入体内,我相信对上这烟波楼的其他二位,若是单打独斗,应当没有问题。」
「那便好!」吴越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吴某提到的这几点问题便由吴某来完善,几位只需依照原计划而行便可。」
「好!吴公子果然有大将之风!」苍生妒甚是满意,与几位互视一眼,也算是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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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迷离一手搭着叶清澜的手腕,双目闭合,已然许久,但那渐渐骤起的眉头却已是告诉了众人,情况并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