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沆瀣一气,黎民百姓的血仇冤案只不过是彼此利益交换的筹码,简直令人怒冲冠。
我咬牙切齿,怒极反笑:“呵呵……好一个’上应天心,下顺民意‘的天子啊!”如此皇帝,如此王朝,如此国体,尽早灭亡才是上应天心!亏他太宁炿还尊号“德臻”!简直是不知廉耻!
“看来徒孙对此也是义愤填膺,不如加入本教,为天下黎民计,共商大事,改换乾坤,如何?”
范从阳抛出的招揽时机不可谓不妙,却让我心中警醒,肃然摇头:“依父亲的关系,我该尊称你为师祖,虽然我确实对玄武王朝失望透顶,但对水天教还不甚了解,恕我拒绝。”
“呵呵,徒孙说得也是,此事来日方长。”范从阳倒是洒脱,抚须一笑,甚显宽慰,“能得你唤一声’师祖‘,老夫也不虚此行了。”
一直安静在旁的娘亲适时开口:“既然霄儿已唤阁下为师祖,却不知可曾带了见面礼?”
我知道娘亲并非贪图宝物之人,如此行事定有其意,微一思索便即领会,于是附和道:“娘亲说得没错,不知师祖是否准备了见面礼?”
“好徒孙,怎么和你娘联手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范从阳仰头一笑,两手一摊,“今日来得仓促,不曾准备,下次再补上吧。”
娘亲则定定地看着他,我也没有出声,范从阳又继续问道:“不知仙子与徒孙如何打算?”
娘亲古井无波道:“与阁下何干?”
“唉,仙子何必如此急于逐客呢?”范从阳微微叹息,抚须摇头,“也罢,老夫也不细问,月内老夫还须留在此处、脱身不得,二位请自便吧。”
“嗯。”娘亲淡然点头,不置可否。
“既如此,老夫就告辞了。”
“师祖保重。”娘亲逐客令已下,但临别之际,我还是要讲点礼数的,大方告别。
“嗯,徒孙再见。”范从阳微笑颔,俄而红袍瞬影,消失不见,却留下了余音:“今朝赓续前朝河,庸君再起弥天祸。真龙御水乘舟事,徒教人间溺海波。”
“呃……”范从阳诗性大吟诵一,虽是针砭时弊,却总教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这就是文人的作风么?
我摇摇头,看向了身旁的娘亲,只见仙子澄净玉颜恍若明媚春光,妙目柔情,注视着爱儿。
望见如此深情的目光,我才从愤懑中稍稍脱身,握住玉手,轻佻玩笑道:“娘亲,在看什么呢?怎么看呆了?”
“在看娘的夫君啊~”
娘亲嫣然一笑,满是柔情,仿佛百花盛开、蝴蝶蹁跹。